“书虞,你别这样说……”虽然嘴上说着不是为了让书虞回来用自家的车而道歉,但要说柱子一丁点私心都没有,那也不可能。
然而见书虞真被寒透了心,都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柱子便是再厚脸皮,也说不出什么了。他动了动嘴唇,最终道:“罢了,终归是我们的不是。”
望着柱子失望离去的背影,书虞转身关上了门。
她不是菩萨,无法普度众生,她自认已经尽力对身边的所有人好了,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有人不如意,她也没办法。
“书虞,你看看我绣的,合格吗?”
“还有我的。”苗姨和桂花婶各自把自己的绣品拿给书虞看。
书虞指点了她们几处不够尽善尽美的地方,对陆大丽道:“婶子,我打算明儿上午和平安去趟镇里,若是时间来得及,还想再去惠城一趟。”
书虞近来忙于种药,早跟霍景州打好了招呼,有段时间没去杏林阁坐诊,总是不去,也是不行的。
以霍景州和霍九斤父子俩的医术,想把杏林阁做大做强,太勉强了,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总归还是要她亲自出马。
“你要去镇里?”陆大丽原本打算明日去镇里交活儿。
“好,你们要是去的话,我便不去了,绣品便由你交给林掌事吧,正好你也将你苗姨和桂花婶的事情说一说。你能说会道的,肯定比我说要强。”
一听这话,苗姨和桂花婶两人都有些激动,却又紧张,想到方才书虞指出自己不少不足,她们都暗自有些沮丧。
她们的绣工……能行吗?绣坊会要吗?
书虞看出了两个人的不安,宽慰道:“我会好好跟林掌事说说的。您二位的手艺已经十分好了,毕竟学的时日也不长,我审视的标准严苛了一些,但一般人看,其实也是看不出来的。”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嘛,若把苗兰芝和桂花婶的荷包和陆大丽绣的荷包放在一起,镇里城里的夫人小姐们,也未见得能瞧出区别。
饶是她这样说,苗姨和桂花婶也还是惴惴不安。
“书虞,你刚刚说怎样能让线条更整齐一些来着?我有些没看清,你能再教我一遍吗?”苗姨问道。
“我也有些我不明白的地方。”桂花婶一向内敛、含蓄一些,因此苗姨先说了,她才敢说出自己的不解。
最后两人各自把自己最满意的手帕、荷包、香囊挑出来,交给书虞,只等书虞拿去绣坊给林倩茹看。
为了第二天顺利出发,晚饭过后,书虞便让陆平安去郑家屯跟养牛的村民打好招呼,车费都提前给了。
然而次日一早,二人来到郑家屯,却被告知黄牛被借给别人牵去农田犁地去了,书虞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很快,很快就回来了,误不了你们的事,主要是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一个村子住着,我总不能说不借了吧。”村民笑呵呵的说道。
书虞却笑不出来。
“既然如此,昨晚您怎得不告诉我们一声呢?我们连车费都给了。”书虞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的确认,就是因为要去镇里,又要去城里,得一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