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那天中午,加了几个硬菜。
其他人在划拳,王阿奴吃饱后,则走的远远的,他理解这些人的行为,但是实在做不出来。
他在考虑,下一次官兵什么时候过来围剿。
大姑姑走了过来:王先生,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大姑姑你也吃饱了,王阿奴边说边站了起来,我不会,不喜欢,太吵了。
“我也不喜欢,那他们去随便闹吧,我们在这说说话。”
中午的太阳,把地面照的很暖。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大姑姑突然说话了:“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干了落草为寇的勾当。”
王阿奴惨然一笑:“不奇怪,来这儿的人,哪个不是被逼无奈?但凡能太平的活下去,谁会愿意来做山贼呢?”
“是啊,我和二当家和三当家他们,还不一样,我们韩家,遭受的是无妄之灾。家族里,有人在朝廷里做官,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不过按辈分来说,他是我的哥哥,但早已经出了五服。
前几年他犯事了,原定的是株三族,但是司马昭这个老贼,把株三族改成了株九族。我父亲和他是族兄弟,刚好在里面,但是父亲已经过世,按理说,这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了。
但是县令知道我们家有钱,心眼坏了,说虽然父亲不在了,但是还有儿子和孙子嘛,要拿他们抵命。
我的三个哥哥和十多个侄儿,全部被抓进去。
家里也没有个主事的是男人,我娘和三个嫂嫂,除了哭还是哭,别的什么都不会。
中间有人过来递话,说是消财免灾。
他的意思我懂了,开始卖家里的地和房子,开始价格略低,但是根本无人问津。没钱,三个哥哥和侄儿就受罪了。
事情紧急,价钱被压的很低。
卖了多少钱,就送多少钱,
今天送明天送,全部家产都散尽了,县令只是把十多个侄儿放出来了,三个哥哥怎么都不放出来,后来看实在没钱了,才送回来。
抓去的时候,是活人,送回来的时候,只是三个死人。
我娘看到这个景象,当场就昏倒了,一跟头载在地上,再也没醒过来。
县里的人说,三个哥哥都是生了急病。
没几天,买家过来收家产,和当初签约的不是同一个人,原来真正的买家是县令的岳父。
我大哥家的儿子,看到这个景象,发了疯,当场就拿起铁锹,把县令他岳父给拍死了,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们自然也无法再呆下去了,于是我就带着十多个侄子们逃进了山。”
王阿奴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什么魏晋风骨几个字,心里想,去他妈的,吃人的社会。
“大姑姑,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