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一热,盛如瑾差一点哭出来。
接连而至的冷遇和炎凉早让她一颗心冷得发抖,而朱慕礼没过心的一句话无端给她添了点暖。
爸爸的发病一定和朱慕礼没关系!盛如瑾下意识就在心里作了判断,肯定是顾笙烟利齿毒舌跟爸爸说了过份的话,才导致爸爸承受不住刺激!而朱慕礼,不过是因着丈夫的身份才陪顾笙烟去的,他这么优雅体贴的人,怎么可能对爸爸恶语相向?对!顾笙烟才是凶手,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不敢来给爸爸送葬!
想到这里,盛如瑾胸口又悲愤交加,只是看向朱慕礼的眼,由之前的不信转为了温和。
“走吧。”没关注盛如瑾内心的百转千回,朱慕礼只是淡淡提醒时间不早了。
“嗯。”她点点头,顺着台阶往下走。
细雨纷飞,一辆黑色奔驰踏着地面的水渍,停在台阶的终点。雾气升腾,弥漫在车轮四周,众人还在思考着来者是谁,就见车门缓缓打开。
“陈先生……”盛如瑾没想到与自己非亲非故的陈仑会来。
陈仑抬眸,与盛如瑾点头示意,紧接着,又拉开后座车门,恭敬说到:“南宫小姐。”
一双十厘米高跟鞋踏下渍水的地面,白净细腻的脚背与黑色的皮面形成鲜明对比。车门在女子身后缓缓关上,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与盛如瑾迎面而立。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女子惊人的容貌差点让他们忘了这是在殡仪馆。
她年轻清丽得像一株河塘睡莲,那白皙如玉的脸上,一双顾盼生姿的桃花眼几分柔媚,几分朦胧,多看两眼,就会让人失神,而小巧的鼻翼下,透薄红润的唇微微抿着,勾勒出浅淡优雅的弧度。冷风扫过,女子黑色羊毛大衣内搭的银白中式立领纱裙裙摆微扬,而瓷蓝盘扣也在胸前若隐若现,她似乎是冷与魅的结合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盛小姐,我是鸿元茶社的南宫沁鸢。”女子上前一步,轻声与盛如瑾问候。
盛如瑾疑惑看向陈仑。
“南宫小姐说,盛先生在茶社出事,她一直心下不安,今天盛先生出殡,她想来送送,尽尽心意。”陈仑解释。
盛如瑾点点头,到了谢。心下想着,联泰那几个股东还不如人家茶社老板有情有义。
“走吧。”朱慕礼又提醒了一句,抬眼时,眸光不自觉多看了南宫沁鸢两眼。
鸿元茶社的老板……
他眉心微微凝起,茶社包厢那整齐的桌椅与走廊内的白影不自觉浮上心头,握着伞柄的手一紧,他忍不住又朝南宫沁鸢那处看了看,却没想到正好撞见对方瞥过来的平淡视线。
朱慕礼心一惊,这目光给人的清冷感,简直与那晚在鸿元茶社竹园中感受到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