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开这里?”男人的眼里铺满浓浓的嘲讽。
盛如瑾一愣,随即拼命地点头。
她不明白朱慕礼现在又问这个干什么,一早她不就明确表达了意愿吗?若不是他承诺能带她走,她怎么可能毫不保留地将陈仑供出来。
朱慕礼好看的薄唇勾起微妙的弧度:“盛小姐觉得还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适合你吗?”他修长手指拂过雪白的墙壁,细碎石灰粉末下滑,在空气中散成朦胧白雾。
盛如瑾猛地站起身,瞳孔瞪得圆大:“朱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想反悔吧?
朱慕礼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脸上仍是无害的笑:“我看这里没有纷争,没有喧闹,正适合你这样万念俱灰的人住。你好生养着,我和笙烟若有时间,就来看你。”
“不,不是的!”盛如瑾涨红了脸,“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了要带我走的!你说话不算话!”
“我跟你说了我是个商人,商场路上本就真真假假,有什么好稀奇的。”朱慕礼优雅的笑容越来越冷,“况且为达目的,总要想出点法子,盛小姐的父亲当年为吞下联泰,也是各种恶劣手段不断,相信这点,你也不陌生。”
“朱慕礼,你利用我!”盛如瑾跳了起来,双眼通红,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一向在她面前如和风絮语般温和细致彬彬有礼的男人会这么戏耍她!
“是啊,利用你,是不是觉得很荣幸?”朱慕礼眯眸嘲弄地扫一眼她头上摇摇欲坠的蝴蝶结,“如今已跟个疯子没有两样的盛小姐还能被人利用,证明你也不是一点活下来的价值都没有。”
盛如瑾玻璃般脆弱的心被刺得鲜血直流。她真的想不到,这个英俊优雅的男人撕下面具后可以恶毒得让她不能直视。
“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可千万别真的疯了。”朱慕礼缓慢旋转着门的把手,“如果下次我带笙烟来看你,而你却神智不清,我肯定会很失望的。”他说着朝她微微一笑,随即打开了大门。
“朱慕礼,你这个卑鄙小人!”盛如瑾嘶吼着奔上前想要将男人拉扯回来,可守在外面的医护人员眼明手快,先一步上前将她制服,她疯狂挥舞着四肢,却连朱慕礼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昏黄灯光下,朱慕礼就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淡漠而嘲讽地看着她费力挣扎。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盛如瑾痛苦大喊着。
如果朱慕礼不曾提议带她离开,她便不会怀有希望,而此刻,她如同从云端跌落进地狱,巨大的失落快要崩断她的神经。
她拼命踢打身边的医护人员,泪水四溅:“朱慕礼你骗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却不守信用出尔反尔!我当时就该再用力一些直接把你捅死,让你没命来耍我!”
朱慕礼“啧啧”摇着头,声音不高不低地对身边的管理人员叹着:“盛小姐真是病得不清,光听听她的话就叫我毛骨悚然,这要是放出去了,搞不好真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