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畏首畏脚缩在角落,嘴唇发白,浑身直打哆嗦。
她想着像香绰小筑这么低俗的地方朱先生是绝对不会来她才敢冒险来做兼职的,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才来第一天就被撞了个正着。
想起早上朱先生看她身体不舒服特地批了她半天假,她手脚都是凉的,这个时候,搞不好朱先生会以为她的不适都是装的。
事实上,朱慕礼此刻也正在深深怀疑着。
原本是好心体恤一下女员工,谁知被人这么戏弄,不过比起疑虑,他更多的是懊恼。昀熹会所进驻Z国不久,为打开市场,他各色人等都接触着,其中免不了像李总这样的暴发户,万一哪一天人家一个巧合发现他的助理居然在这里兼职做服务员,那还不笑掉大牙啊?还不知道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评论昀熹会所的员工素质呢。
毫不知情的李总还在吆喝着:“快过来倒茶啊,磨磨蹭蹭干什么?”
徐婉勉强应了一声,硬着头皮将茶盘端到二人前,也不说话,只红着脸将茶倒好,匆匆就转身出去。
可人还没走出包间,身后就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慢着,把你们经理叫来。”
徐婉浑身一震,话都说不清楚了:“先…先生……,您找我们经理……什么…事?”
几个陪酒女见状况不对,以为朱慕礼计较徐婉倒茶时招待不周。一个胆子大的体贴地笑笑,劝到:“她是新来的,手脚不利索,朱先生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待会儿我让换个……”
“去叫,然后你也跟过来。”朱慕礼视线都没偏一下,只盯着徐婉,不客气地打断旁人的劝说。虽然他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但无端就是让人觉得他已经不耐烦了。
陪酒女缩缩脖子,不敢吭声了,徐婉只好低着头,说了声“好”,便赶紧去了。
才一会儿功夫,经理就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像鸵鸟一样的徐婉。
“朱先生,怎么回事?”经理直擦汗,“是不是这丫头招待不周?您大人大量别计较,回头我一定好好调教。”
朱慕礼没有理会经理的讨好,只用修长手指指了指徐婉,面无表情地说:“她,我要带走。”多留徐婉在这一分钟,就多一份风险让人知道昀熹会所的助理在干些什么破事,她想丢人现眼随她的便,但前提是先撤了助理的身份。
不但经理和李总,就连几个陪酒女都惊呆了。
朱先生这是什么口味?居然看上了个呆头呆脑的服务员?
“朱…朱先生,”经理又拿纸巾擦汗,“我们这儿的服务员是不陪客人的,只端茶倒水,做做卫生,她们都是些粗人,要不我给您介绍个精致点的女孩?”
朱慕礼直按眉心。
到这个鬼地方走一遭,真是整个人都被黑了。
“不要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规矩,总之这个人我现在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