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婶送完南宫沁鸢折回来时,大门外突然闪出一个黑影瞎了她一跳。
“谁?”余婶喊了一声,虽然心情紧张,但料定也没人敢在南宫家门口撒野。
“是我,余婶。”
对方的声音沙哑不堪,余婶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是谁,但既然对方能这么叫自己,说明是熟人无疑。
于是余婶朝对方走近了两步,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余婶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这哪是一张脸啊?这分明是个鬼好吗?
大大小小的伤疤遍布在裸露的面部皮肤上,看着像是爬满了蜈蚣。那双眼,眼裂变形,眼球突出,简直像随时会掉出来似的。更别提那张嘴了,唇肉外翻,上面还有结疤的黑痕。
余婶慌忙后退:“你…你是谁?”
“是我啊,余婶,”对方急切地靠近两步,刚想自报家门,却又猛地想起不能暴露身份,只好又压低了声音说,“我要见肃爷。”
“你?”余婶压根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谁,战战兢兢地边退边问,“你见肃爷做什么?”
“你带我进去了就行。”对方似不便透露太多,“肃爷一定不会后悔见我的。”
对方这么说了,余婶将信将疑。想着南宫家的下人多,如果这人真心有不轨,也不敢贸然动手,可万一他真是肃爷要见的人,而自己却不予待见,若是有天肃爷发现了责怪下来,她可担待不起。
这么想着,余婶也就同意,临进屋之前,她拿了个口罩递给对方,嘱咐到:“肃爷这几个月情绪都不好,受不得惊吓,你还是把脸遮一遮再进去吧。”
男人颤颤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戴上了口罩。
这边南宫肃坐久了,腿有点凉,正要回屋休息,却见余婶带了个人进来。
“余婶,谁啊?”他皱着眉问。
“在门口遇见的。”余婶答得含含糊糊,“说是肃爷您见了他一定不会后悔。”
余婶身边的人顺势恭敬喊了声:“肃爷。”
这声音沙哑破碎,像砂子摩擦着玻璃般让人不舒服,可南宫肃细听下,又觉得有些熟悉。
上下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南宫肃皱紧了眉头:“我不喜人无聊的打扰,特别是最近我心情低落。”
“肃爷,跋山涉水,艰难险阻,我可是排除了万难才找到您,您绝对不会觉得是打扰。”
跋山涉水?
南宫肃眉头皱得更紧了,天生的敏感让他觉得此人不简单。
“你且随我进屋。”他瞟了那人一眼,转身之前又嘱咐余婶,“今晚的人和事,你且马上忘了。”
余婶秒懂南宫肃的意思,忙不迭点着头,赶紧退下了。
南宫肃带那人去到了书房。
在红木椅上坐定,他瞥了瞥男人脸上的口罩,说到:“现在还不让我知道你是谁吗?”
“肃爷,我现在面容全毁,摘下口罩之前,您先有个准备。”
南宫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