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常渊昙说成藩国的北乔男子也不恼怒,身上原有的血性此刻荡然无存,坐在地上也不敢起身连连道谢,称只要让他回到藩国乔,在此期间甘愿为大山他们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旭日东升,原本昏暗的平原被染的通红,地面上刚死去几个时辰的尸体依旧如同流水般的滚落血液,大地鲜红,与阳光下的茅屋马匹混为同一颜色,几只贪吃的耗子躲在尸体下大肆咀嚼,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忽然,常渊昙注意到十米开外的一个头颅悄然滚落,咕噜噜的向着他们的方向前进的两三丈,在马尾男子身后静然无声。
“成精了?”赵思思不怕杀人,不杀流血,但对于神鬼之谈一向敬而远之,儿时曾被同龄人捉弄,半夜在她屋内挂满了白布,还放上了一张面目扭曲的死人画像,等到所有孩子进到屋内说没什么变化呀,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这一幕后,吓得躲在添轶师姐那住了小半个月,秦狮虎知晓后说明缘由也没能让她回到她的规格,最后还是只有七八岁的紫落让秦狮虎叫来了一个大光头,开坛做法有的没有都来了一遍,给了他一锭金子后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绝无妖孽敢到她屋子造次,这才让赵思思拉着紫落忐忑的回屋睡了一晚。
躲在大山身后的赵思思连眼睛的都不敢睁指着马尾男子身后一顿结巴“那,那,那呢。”
马尾男子一愣,不知道这只有云镂才能孕畜出的端秀女子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所谓如何,顺着她手指方向低头瞧了瞧,见惯了尸骸骷髅的他随着赵思思的一声尖叫,委实把他也吓得不轻。
一颗半个眼珠掉在眼眶外面的头颅咧着嘴,露出一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正对着众人笑着。
“嘶。”马尾男子望着这个熟悉的面孔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能认出这人,甚至还叫得出名字,只是现在只剩这么一个头颅,还露着笑容在地上不停翻滚,这怎么看都像是化成鬼了。
“别动。”闫腾飞厉声喝道“世上哪里来的鬼,拿着,劈开它瞧个究竟!”不怕马尾男子得到武器就剑指他们,随地捡了一把弯刀丢到了他手上。
这几年杀过数十人,过足了刀口舔血的马尾男子此刻心中也是一顿惊愕,弯腰拾起地上的北乔制式弯刀,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挑了挑地上的头颅。
“咕噜咕噜。”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赵思思耳朵,皱眉寻思了片刻,突然间眉头一松,恍然大悟的正要大喊出声,正好看到马尾男子一刀劈向了那颗诡异的头颅。
刀尖刺穿头颅的刹那,一道血柱向着马尾男子身上喷洒而出,红白相间隐隐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是嘘嗙虫!”赵思思尖叫一声,马尾男子刀势不减,对于赵思思的呼喊充耳不闻,闭上了眼顾不得身上的血污,一刀将那个昨日还在一起喝酒男子的头颅斩成两半。
就在他力量加持的顶峰,只觉得一股软绵绵的东西挡住刀锋不得在进一寸。
猛然间睁眼,看到常渊昙等人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弯刀刀尖,表情错愕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