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晚,白浅指派来的仙侍递给凤九一个话,说前几日承天台上排戏的几位歌姬已休整妥帖,夜里将在合璧园开一场巾帼女英雄的新戏,邀她一同去赏,这才将她从愁云惨淡的庆云殿中请出来。
合璧园中,新搭的戏台上,一团女将军穿得花里胡哨,咿咿呀呀哼唱得正热闹。
白浅握着一把白绸扇,侧身靠近凤九,道:“近几日,天上有桩有趣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不晓得你听说没有。”咳了一声,“当然其实对这个事,我并不是特别的热衷。”
凤九兴致勃勃地端着茶凑上去,顿了顿,有分寸地说:“看得出来,你的确是不热衷,其实我也不热衷,但,你姑且一讲。”
白浅点了点头,缓缓道:“诚然,我们都不是好八卦他人之人,那么你定是料想不到,从前我们一向认为很是耿介的东华帝君,他原是个不可貌相的,你三百多年前同他断了那趟缘法,我看也是天意维护你,当真断得其所。”凤九肃然抬头。
白浅剥开一只核桃:“听说,他竟一直在太晨宫里储了位沉鱼落雁似的女仙,还对那女仙荣宠得很。”
凤九放下手中的茶盏,半晌,垂眼道:“如此说,这许多年他未曾出太晨宫,竟是这个因由?”笑了一笑,“诚然,身旁有佳人陪伴,不出宫大约也感不到什么寂寞。”
白浅将剥了一半的核桃递给她:“你也无须介怀,你终归同他已无甚干系,我将这桩事说来,也不是为使你忧心。”
凤九打起精神,复端起茶杯,道:“也不知被他看上的是谁。”
白浅又开始神经兮兮的睁眼说瞎话,她又不傻,白浅趴在桌案上打了个哈哈,也不再顾及姿态,天君要是敢议论她,估计下位得更快,洛离殊不紧不慢的凑过去,咧开嘴,笑眯眯的道:“师姐~”
“有事吗?”白浅微微抬眸,“看你就是来凑热闹的,咳咳……这个给你。”白浅从腰间拿出一壶酒,“算是我向你抱歉啊,洛洛,咳~本上神最近『操』劳太过,几百年前,好像是那无云天谕的事情忘了告诉你了,先天四大灵宝便是无云天谕,魂骨签是众神之魂灵的力量,那个……是和世生卷同属,不可以任意使用。”
“啊哈……”洛离殊惊讶的睁大眼睛,“师姐,你耍我呢?”
“木有木有,那个反噬严重了一点,效果很强大滴。”白浅道。
洛离殊无语的接过桃花醉,孤寂的走了,那背影小可怜。
白浅唔了一声,道:“我同司命打听了一遭,当然我也不是特意打听,我对这个事并不是特别有兴趣。只是,司命那处也没得来什么消息。私底下这些神仙之间虽传得热闹,对那女仙也是各有猜测,但东华和风月这等事着实不搭,除了他的义妹知鹤公主,他们也猜不出还有谁。不过,先不说知鹤这些年都在下界服罪,依我看,不大可能是她。”
凤九端着杯子,出神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