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鸿卓完全陷入了回忆中，没有注意到丁月越发冰冷的眼神。

“那段动摇的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终究，我放弃了她，选择了承担家族的责任。”聂鸿卓眼泪不停地流着，“我辜负了她，直到今天，我也忘不了，她用绝望仇恨的眼神瞪着我，却在我离开时，放下她高傲的自尊求我不要离开，我狠心地挣开她，永远地离开了米国。”

“够了！”丁月和乔庄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喊！

乔庄苍老的眼里满是泪花，近八十的身体一直颤抖着，用苍老而沙哑地声音说道：“聂鸿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生生世世都别想摆脱对我女儿的愧疚！你知道吗，她怀孕了！”

聂鸿卓浑身冰冷，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反复喃喃自语：“怀孕......她怀孕了......阿芳怀孕了......”

乔庄深吸一口气：“不错，她怀了你的孩子！但你却抛下了她！”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聂鸿卓勃然大怒，眼里满是悲伤：“为什么她要瞒着我，如果我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我一定不会放弃她！”

“因为她不想你为了孩子留下来，她希望你为了和她的爱情而留下来，她希望你在她和家族之间，选择她，不是家族，也不是孩子，是她！”乔庄说完，拼命地咳嗽起来！“如果你不能给我女儿彻底的爱，当初就不应该和她在一起，聂鸿卓，我恨你，在聂家的三十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将你千刀万剐，我要让你和你儿子相互仇恨，我要让你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我要让你看着你选择的家族最终走向毁灭！”

聂鸿卓痛苦地捂住头，泪流满面：“阿芳！阿芳！我对不起你！”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乔庄：“孩子，我和阿芳还有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乔庄嘴唇颤抖：“我的真名叫纪家衡，阿芳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你说他叫什么！”

聂鸿卓瞪大眼睛，眼泪机械地流着：“纪恒......”

乔庄也老泪纵横：“不错，纪恒是你的亲儿子！那天在法庭上，你看到了吗，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你认不出他吗！你和阿芳的亲儿子，难道你认不出他吗！”

“不！我能感觉到！”聂鸿卓吼道：“我能感觉到！看到纪恒的那天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