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期没想到自己反倒是弄巧成拙了,他本是故意那么去刺激对方一下,好让对方着急之下将心里想法说出来,没想到最后竟是事与愿违了。
好在,叛徒不止一人。
“那位兄弟,咱俩聊聊呗?”
而郑厉闻言则是冷哼了一声,而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郑厉被抓的时候很淡定,这样的结果,他并非未曾想过。
抓就抓了,他不后悔,也不害怕。
他这一辈子胆小惯了,唯一做了这一次胆大的事情,若是在后悔了,这一辈子怕是白活了。
甚至说,被抓的时候,他还是欣喜。
他相信那些认识他的人直达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会是多么的惊讶,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许如期自然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的。
如今两人都不理会许如期,许如期只能想办法从之前说的话里找出新的切入点。
“你们不讨厌我,是讨厌戚季翔那些人吧?”
“可总有个开端结尾吧?有具体故事么?”
陆春烟已经懒得和许如期聊下去了,可许如期却是不让他安静,在一旁聒噪个没完。
等许如期闹了一阵,陆春烟终是来了脾气。
“就你这玩意儿还盟主呢?你是闲的胃疼么?我没什么让你消遣的,你就让我安静会儿好么?”
许如期闻言不怒反笑。
“你当我闲的胃疼啊,就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就不舒服,你老老实实回答咱们早就结束了,你安静我安心,双赢,可你非要跟我磨蹭。”
陆春烟一想,也是,越是懒的回应这事儿才变得越麻烦的,当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做了起来。
“行吧,你问。”
许如期见他这反应便明白自己的啰嗦有了作用,当下便是顺赶爬了上去。
“我也别问了,你就把你的新路历程说一遍得了。”
为了安宁,陆春烟终是认命。
“行了,服了,我说就是。”
随后,陆春烟终是放开了自己,将自己的心路历程讲述给了许如期听。
而许如期听完,却是沉默了。
陆春烟有错么?
当然,很明显的错误。
不论是最初因为选拔而心藏怨恨,还是之后因为鞭刑而心性大变,抑或是最后叛变殃及无辜,哪里细说都是错的。
可是,这些错误,却又都是能被人理解。
特别是许如期,他的遭遇和陆春烟其实很相似,只不过,他是更幸运的那一方。
选拔真传弟子和选拔少家主是一样的。
只看战斗力看似公平,实则并不公平。
若是只看实力,许如期同样也不可能成为少家主。
不同的是,许如期更幸运,他反抗并说服了族里的人,改变了选拔方式。
而陆春烟,他没有反抗,实际也没有办法去反抗。
至于之后鞭刑,许如期更能理解。
任何一个团体的稳定,都是在纪律严明的基础上才存在的。
任何人都应当以团体的纪律为赏罚的基准,那种无端的惩罚,自然是难以服众。
至于最后的殃及无辜,许如期更不好多说什么。
许如期杀过很多人。
这些人里,他一直都知道,里面定然存在着枉死之人。
他在这方面犯的错,比眼前这两个人的错误要大的多。
可正式因为如此,他才更能理解。
很多时候,殃及无辜是不可避免的。
做事的人,若是囿于这件事,那怕是再也做不成任何一件事了。
陆春烟显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他却和许如期是同一类人。
“你愿意做我的弟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