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守卫闻言,又是为难地相看两眼,终于,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另一人这才开口回道:“行吧,那我便去通传一声,你且先在外头等等。”
“有劳小哥。”东陵清流又作一揖,而后在那守卫转身将离之时,又开口道:“还请小哥通传此事与阿三有关。”
便是这话说出的瞬间,那本已走了几步的守卫一下顿在原处,便连仍待在原处的另一守卫都不禁神色怪异地看了东陵清流一眼。
而东陵清流不明这其中缘故,见这二人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可是有何不便。”
不便,太不便了,好好地跟那小子扯上什么关系。那在门口的守卫并未将这话说出口,只皱着眉头和那走到半道的守卫又相看了两眼,而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而那进了刺史府的守卫在得到这一令后仍旧是神色怪异地看了门外的东陵清流一眼,而后才又接着往里去。
这是东陵清流头次叫人整得云里雾里,是以,那面上本还装得真诚的笑容裂了一丝,变得有些虚假。
而那门口的守卫不觉,只叹息一声道:“且不论你是那阿三的什么人,看你人不错这才劝你,同那小子离得远些吧。”
那守卫说完这话便又站回了原处,看样子是不会再说半句话了。东陵清流见状却觉着有趣,这还真是难得地,在这雷州城还有人真实地讨厌那个叫阿三的小鬼。
便这样想着,那才进去不久的守卫便在这时出来了,这速度快得叫东陵清流有些担忧,莫不是这丕大人真不愿见他,便连阿三这小子都打动不了他?
东陵清流眼见着那守卫神色凝重地回到这门边,对着另一守卫道:“大人说要见他。”
“既如此,你便进去吧。”另一守卫听了这话后,便给东陵清流放行,却是那方从府里头出来的守卫神情略有些犹豫,被旁人推了一把,这才让到了一旁。
东陵清流虽有疑惑,却还是没问出口,只带着秀秀进了刺史府,而他们这才进去并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了那两个守卫的议论声。
“这大人要想知道,你我也拦不住不是。”
“这我自然知道,可就那样一个没救的小鬼,如何值得大人费这样多的心思!”
“谁说不是呢。”
“唉……”
东陵清流也想知道,为何人们都对那个叫阿三的少年照顾有加。便这般想着,两人进了刺史府的内堂,正这时,有一婢女打扮的女子来到二人身前,行过一礼后便道:“大人只说见公子一人,这位小姐还请同奴婢这处走。”
东陵清流闻言看了眼又缩在了他后头的秀秀,颇有些头疼地想起她除了呆愣的另一个毛病——怕人。想到这儿,东陵清流看了眼前头还等着的丫鬟,问道:“大人要同我说话处可远?”
那丫鬟回道:“不远,便在前头。”
东陵清流闻言便道:“如此,你便带她到就近的亭子里就行,也不用着人照看,让她一人便可。”
那丫鬟闻言愣了愣,却还是应下了。而东陵清流见这事儿行得通,便又转身对着秀秀道:“你且随她去,这府衙里头不会有事,我很快便回。”
秀秀沉默不语地盯着东陵清流,等他说完又稍稍静了会儿,这才勉强低了点头。
而东陵清流在丫鬟的指引下独自离去后,那丫鬟便一面在前头引路,一面轻笑着对后头的秀秀说道:“小姐的兄长真是体贴。”
而后头的秀秀在听到这话后,却不知是何故,眸光微微亮了一瞬,面上露出一丝痛楚,那口中说的话却是与寻常全然不同的低冷。
“我没有兄长。”
“什么?”秀秀这声极轻,前头的丫鬟却是听到了动静,便回头问道。而便在她回头时,便见着秀秀落在后头有些远,面上有些呆愣。
丫鬟一面懊恼自己竟没发现这小姐停下了,一面又赶忙走近,满是歉意道:“没注意小姐跟不上,竟走得快了。”
“那亭子便在前头,离着丕大人同公子说话的地儿不远,两步便到了。”
秀秀闻言回过身来,应了一声便跟上了那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