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都这样小心了,不想还是将你惹醒了。”
沐纤离闻言,懒懒地在东陵珏怀中蹭了蹭,印着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却仍旧不忘在他这处使一使她的小性子,道:“你这是在怪我睡得太轻了喽。”
东陵珏闻言轻轻一笑,在沐纤离头顶落下一吻,而后柔声哄道:“怎么会,若不是我将你置身在这危机四伏的宫中,你又如何会睡得不安稳。”
想到这儿,东陵珏的面上的笑顿了顿,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却又在看回沐纤离的那一刹那消失不见,只听他道:“快了,待后日小鱼儿的满月宴过后,咱们便立刻回去。”
沐纤离仍旧半睡半醒着,听他这话,还故意抓里边的漏洞,道:“你就给小鱼儿办满月宴,那两个小子,你倒是一点不心疼。”
“胡说什么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心疼。”东陵珏又柔声哄到,沐纤离听后,这才满意地嘟囔了句,“这还差不多。”
沐纤离说完这句,又在东陵珏的怀里头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窝着,而后仰头看着他那无懈可击的神颜,伸手摸了摸,不知怎的,竟有些委屈道:“你做什么去了,去了这么久,我都等得睡着了。”
东陵珏听着她话中的那一丝小委屈,便不自禁地心疼了起来,即便如此,也还是认认真真地回了她的话,道:“白日里头礼部尚书来寻,说是有些关于宴会的事要商讨。”
“后又被父皇叫去,说了些治国之事,这便回来得晚了些。”东陵珏这话说完,沐纤离便愣愣地应道:“陛下是真心想让你做太子呢.......”
东陵珏自从当了太子后便忙碌起来,又加上常住的府邸在宫外头,日日上朝也是费许多时间。
也不知可是当了母亲后不自觉地多伤感,想到这儿,沐纤离倒是心疼起东陵珏来,不知怎么又是一个委屈,便转身便将脸埋了进去东陵珏的肚子里去,声音闷闷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执意要在宫外住,你也不必如此辛苦。”
这时终于察觉到沐纤离很不对劲的东陵珏,心中顿了顿,轻轻拍了拍沐纤离,待她环着自己腰的手稍稍松了些后,这才将她拉起身来。
看着她有些微微泛红的眼眶,柔声道:“怎么了,可是在太后那里遭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东陵珏虽知道他人都还在宫中,一般人不敢造次,况且有太后在,也不会叫沐纤离受了委屈;担心就担心在总有那么些不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胡乱上来找死的。
而太后,到底是要顾虑皇室,顾虑这晋安的江山,有些时候却也不好一味地护着沐纤离。
可他不一样,若是沐纤离有个什么闪失,他会毁了这晋安的江山。
这般想着,东陵珏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声音也带丝灰暗的气息,道:“可是因为有人妄想动老二,将你气着了。”
东陵珏本不过是试探着说了句,没想怀里头本还娇娇软软的沐纤离听到这句忽地一顿,下一瞬就从东陵珏的身上爬起来,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低喝道:“是谁!”
东陵珏被他这一变化看得也是一怔,而后确实忍不住笑了出声,急得沐纤离扒着他又问是谁,东陵珏这才哭笑不得地将她抱了回来,说道。
“不过是方才在门口听你婢女说有人要强行抱老二,叫你说了句。”
沐纤离听这话又是懵了懵,一时间没想起这说的是谁。而东陵珏瞧着沐纤离这模样,便知其心绪有异与这事无关,便笑了笑,又一面拂着沐纤离的头发,一面道:“今儿在皇祖母那玩得可舒心?”
沐纤离仍旧如先前那般窝在东陵珏的怀中,听着他这问,便一面用手指绕着他的长发,一面微微皱着她的小眉头,小意地抱怨着,“皇祖母和荣庆王妃倒也就罢了,旁的为娘的夫人啊,话也忒多。”
而后,沐纤离便就这般嘀嘀咕咕了好长时间,一面不满那些妇人总叫她收敛性子,一面又觉着那些妇人说的不错,说来说去,总离不开为娘该如何。
沐纤离絮絮叨叨地和东陵珏说了许久,直至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东陵珏顾念着她的身体,便劝着先用了晚膳。
而后东陵珏又陪着沐纤离说了些话,待她睡下后,这才轻声走出了内殿,神情微冷地对着暗处吩咐道。
“慈宁宫今日之事,我要知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