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

莫靖川眼眶湿热，抖着手去捂罗依后脑，靠头顶的地方一个窟窿，正在汩汩流血，他捂了又捂，费劲力气，仍旧于事无补。

周围的喧闹和哭泣声，一片嘈杂，莫靖川抱着罗依，任由她苍白的脸在他眼前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这是天旋地转的感觉。

罗伊人第一时间奔了过来，秉着医生的沉着，强压住悲愤，一把接过鲜血滑腻的头颅。

“她还有呼吸，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莫靖川含住哽咽，用仅存一丝的理智，对着罗伊人喃道：“救她。”

……

灯光乍白的手术室外，罗伊人身着暗绿色的手术服，额头抵着铁皮柜，手抖得不可控制。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头部中枪，尚未贯穿，颅内出血严重，颅压极具增高，罗依就在生死一线，罗伊人很清楚，这个世界能救胞妹的，就只有自己了。

“罗依，怎么办啊……我也很害怕……”

罗伊人保持着手术台上不死人的记录，业内奉此为神话，可神话终有打破的时候，罗伊人害怕极了，她的神话如果是由罗依来打破，她要怎么办呢？

罗伊人的前半生，一直都在问罗依，我该怎么办，这一次，罗依就躺在外面，躺在她的手术台上，她又该问谁呢？

预备室外，大门推开，是罗伊人的一助。

“罗医生，罗教授已经从急诊室推过来了，正在给她备皮。”

“马上准备手术！”

罗伊人极力稳住情绪。

一助担忧：“罗医生，你确定自己上么，你的手那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