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为糊口都难,然忽而弄了这么个红章白底的《东陆诏书》,看懂者,十不出一,理解的,十去八九。即便张贴出去,收效甚微,反响效果,出奇的差!
身为一方帝国百姓,却都不认识自己国家的文字,可笑乎,可怜乎,可耻乎,可悲乎?
谁的错?
最是代表天佑国主的马外福二王子,人称‘俊王’,立为这家什么福利单位的负责人,静观之,无意之。
此子一身青古装,木制头簪面容净。
樱桃一般粉捏捏,一抬下颚不过寸。
白长手指太匀称,头发整齐至耳旁。
嘴唇上薄而下厚,单色眼皮炯有神。
衣衫一身太素朴,悯人之情方外露。
杂乱民众黑炭黄,尤他最是显突出!
帅:是一般男子之修辞。尊:才谓是气貌之本身!
这位帝国二王子,演讲前,最是张大双臂,作出‘拥抱万分爱民’的各种动作。然只要在台下最近,细心察看,他那掐金去玉的小皮靴底子,都不带有一点一丝一颗粒的灰尘!
站在一‘房墩’上,成为最高的立足点。房子冲毁了,自然处房顶上才能看的最远。
念道。“东陆子民,国之重焉,本王子马外福,深受天佑王上之嘱托,忠臣权掌之所盼,提携遍察之要务,走访深调入民间。
水情急切,给养缺缺,筑建少材,车马为单,小可日日勤勉,为君之有道,当夜夜宣仁义,引意为纲提。
君子言:老吾老,幼吾幼,”
《房檐台底下》。
一妇人,瞪眼。“他啥子低的送更多的地上的嗦嗦说滴呢,道地瓜无理不理第啊是甚么呀?”
一壮汉,掏耳。“不咚,不咚,嘛了的咯咯,也不咚,嘎啊了,的听哪哩,好喽够喽秋?”
一老者,弯腰。“窝说滴呀,洁雯一哈子,哪闻一哈子,他这过够了嗲点的啊笑娃子,哪更,噶咋是谁的嘎呀,聂及死您?”
一孩子,眨眼。“布即,布即,你们拿打孔打孔个嘀嘀嘀啊,看的了的到家给你第啊啊,哪个消哈哈,真是白了俊臭地的泥,”
本是一城人,十八种外语?
人用心沟通,最是有奇趣!
太阳出来,太阳下去,月亮出来,他就回去,反复,第二天,反复,第三天,还是来一个固定的点,来继续演说!
人均见那白净二王子,一副型头,三天都不变,准时准点,一直重复上面谁也听不懂的话,那一段比‘懒婆娘裹脚布’还长的发言,又在少有播音设备情况下,只能说,他说了总比不说强!
然官方军政厅的人,为了国家王子的身份考虑,死拉硬拽的让一干枯瘦佝偻身像个庄稼稻杆儿的人作为表率,聚集他的前面来!
能第一个大声‘喊好的’,给送枚白面丸子!
能一个鼓掌‘喝彩的’,背后给一枚煮鸡蛋!
人前面一排最是‘笑颜满面’,后面一队总是‘挤眉弄眼’!
为了突出‘民生艰难’,遭了灾的百姓再饿,也得苦哈哈忍着,站在原地不能动。你的相貌长相,越是比‘屎壳郎’还难看,人家给你吃的,反而就越多一点!
毕竟,通过现场摄影师们,还要早晚想帝都高层汇报的嘛,这是《政治事务》,不可一丝一毫懈怠。
坚持,坚持,再坚持,第四天。咱们尊贵的马外福王子先生,再不想出来!
《王子皇家会馆》。
临时寝室好雅白,五百平米单独室。比十八岁大姑娘的房间还漂亮,比金童玉女的祭坛还讲究。一蚊帐,装了三百小水晶,一面镜,雕琢龙凤呈祥碎图案!
甚至雇佣十个勇猛雄壮的刀斧手在侧,每天都要为这主子磨砺三百遍以上的小刀片,就为了使他二王子头上额角那笔挺秀丽的‘眉毛弧度’,修饰的更加俊俏而美观!
五颜六色不是彩,三百六衣身上填。
官家佣仆忙忙碌,只为主子一口餐。
不得文人般肤浅,非是闲活庄稼汉。
男人一旦美起来,八千女人不够看!
不打帅一点,那些可爱可爱最可爱的帝都女生们,还怎么一起扯着尖锐的嗓子,夸赞本俊王子这光华尊贵的无上牌面?
这时,敲门声响,迎了进来,却一个满脸带笑的老先生。
记录有一点恶心,学生缓一缓神儿先。
咦?
墨水,书里污了,一大段,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