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回来后心事更加重了,这些贻啸都看在眼里,可是却无能为力。
“公子……”贻啸欲言又止。
“怎么了?”幻影依旧背对着他站在竹林前,看着风吹过,竹叶随风摆动。
“贻啸,你看这些竹子,一年四季它们都是如此,没有花期,也便不会凋零,真好,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幻影抬手指着茂密的竹林对着贻啸苦笑道。
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这是在他自己吧,自那日在南宫郡府看见南尚瑾和凤立郁两人亲密拥吻,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有时他也会想,这本不是他的,只是他贪婪,一步步向不属于自己东西伸手了,而且欲罢不能。
“公子,嵩崇王府今晚该如何应对?”贻啸一句话提醒了幻影,他差点忘记了今晚答应顾嵩崇的事。
“次我让你保管的瓷瓶还在吧?去取来给我。”幻影回想起次去紫金阁偷药时顺手牵羊拿回来的一个瓷瓶,当时只看了一眼面写着的三日痹,他便脑筋一热揣进了怀里,没想到竟派用场了,不过回来后他打开看了看,里面竟只有一颗药丸,他只听过三日痹如何厉害,却不知道森雪儿为何只放一颗药丸在这个瓷瓶里。
“好,我一会儿去给公子拿来。”
“公子,南宫郡把真的御宝琴献给北堰王了,我们该怎么办?还有那个阎真要不要……”贻啸刚要转身离开,却又返了回来,他做了个割喉灭口的动作暗示幻影,是否要除掉阎真。
幻影低头思考着什么,然后抬起头目视前方,“先留着他吧,也许某会对我们有用,还有南宫郡府没有派人找他吗?”
“那个叫玄尘的助校倒是派人四处寻找过,不过依我看,她要么是个草包,要么根本不想找到他,我带走阎真的时候,她分明看到我们了,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任由我们离开了。”贻啸真是纳闷玄尘的举止,按照常理,无论从南宫郡府带走任何一个人,作为府助校的领头人,难道不应该是竭力阻止才对吗?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幻影摆摆手示意贻啸下去了,他的耳边响起那夜玄尘的话,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喜欢你,像我没有权利阻止你喜欢她一样,是啊,这样看来他们还真是像呢,像看见另一个自己。
可是玄尘,我想和你不一样,我不相信这所谓的宿命,不相信我不能阻止她喜欢另一个他。
幻影继续站在竹林前发呆,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的,没人知道,这平静的背后正酝酿着一场怎样的狂风骤雨。
入夜,幻影吩咐贻啸,将阎真藏到别处去,这个阎真虽然被蒙着眼睛,可是他手的触感实在太好了,单凭昨掉落在房间里的一片竹叶,他便反问贻啸这里是不是沉西竹林,这种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必将成大祸。
“这世真有人是生的疯子。”这是贻啸当时骂道阎真的话。
顾嵩崇早早等候在园子里了,森雪儿不过给他吃了两颗解药,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毒素,但是他感觉还是隐隐不安。
幻影依旧是一身黑色衣衫,不过这次他没有蒙面,而是直接进了嵩崇王府,园子外的墙角散落着一些琉璃碎片,在月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那是顾嵩崇和幻影约定好的暗号,顾嵩崇会在那面墙的后面等他,也会支开那里所有的侍卫,以方便幻影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