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一听就愣了,“您,您怎么知道?”
“这样的情况多久了?”
“细细算来十来天,开始只是身子不适,我们以为是春寒冻着了,请了太医吃了许久的药也没见好,莫非长公主病情——”
“脸哭似笑,身体僵直,牙关紧闭,口撮唇紧……”沈书闲嘀嘀咕咕的神神道道,营帐内的人都不敢说话。
“破伤风。”她判断。
“郡主,您说的是破伤风,可长公主怎会得那病。”左院判一脸诧异。
完了,破伤风可是无药可救之症。
“这是什么病?左院判,你知道?”孔嬷嬷忙问。
左院判脸色难看,他心情沉重地捋了捋胡子,“此症寻常只在战场上常见,没听说还有女人得这病的。”
“孔嬷嬷,长公主可有受过伤?”沈书闲拉着她。
孔嬷嬷仔细地回忆,良久才缓缓道:“半个月前,长公主插花曾不小心剪刀剪到了手,可是当时我们有请太医来看,太医说并无大碍,伤口也好了啊。”
长公主爱花,时常待在花房中,给花剪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长公主这伤口可有再伤过?”
“老奴并非时常在长公主左右,有时是老奴陪着,有时是陈嬷嬷陪着。”孔嬷嬷连忙让侍女去叫陈嬷嬷。
陈嬷嬷进来的同时,顾雪衣也来了,担心母亲的她,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
孔嬷嬷将方才一事告知陈嬷嬷,陈嬷嬷纠结的咬着唇,显然是知道内情。
“此事关乎长公主性命,还请嬷嬷将所知悉数告知。”沈书闲道。
“长公主手上那几日放心不下花房里的花,老奴陪着去看过一次,离开时,那玫瑰花的刺不慎刮到伤口,长公主怕郡主担心,就不让老奴说出去。”
“玫瑰花的刺,我也曾被花房的花刺伤过,这和母亲的病有何关系?”顾雪衣问。
沈书闲摇头,“不好说。”
“那,那我母亲。”顾雪衣抱着沈书闲的手,“闲儿,你医术最好了,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我母亲最疼我了,她要是走了,我,我——”
“好了,你别哭了,你让我想想,你哭容易打乱我的思想。”
顾雪衣吸了吸鼻子,咬牙憋着,生怕打搅到沈书闲。
沈书闲抓了抓头发,脑子嗡嗡地一团乱。
“郡主,此症该如何是好啊?”左院判小声地问。
作为太医,他清楚地知道,其实破伤风是没得治的,可一想到治病的人是沈书闲,他又隐隐期待着。
这位安平郡主,曾经创造过太多的奇迹。
依稀记得那个夜晚,郡主治好了府中小厮的疯犬症,疯犬症在无解之症,运气好的,可能会有一线生机,可大都都是痛苦等死。
破伤风和疯犬症都是一等一的难治之症,既然安平郡主能治好疯犬症说不定对这破伤风也有办法。
只是之前为那小厮治疗疯犬症之时,郡主是镇定的,平静的,不像现在脸色凝重,一看便不简单。
“郡主,有什么需要下官帮忙的吗?”左院判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