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他们三个都还没有休息,我就一起给喊来了。”
虚云颔首:“这么晚了,老道找你们来,是有些问题要向你们求证。”
于柔意抢先道:“老掌门有话尽管问吧,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虚云想了下,委婉问道:“老道想知道,你们来我玉虚宫之前,与青山叔侄是否认识?”
“是,”于柔意点头,“确切说来,是有些不太愉快的过去。”
洪小七一天不离开玉虚宫,就要受到青山道长的威胁,把矛盾暴露出来,无疑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方式;同时,于柔意要带二人离开,也需要做好铺垫。
“愿闻其详,”
于柔意道:“小女子本是送他们两个去白云观学功夫,第一次去交了一百多两银子,青山真人收下,却是告知学费不够,每人还差了三百两银子——”
“你说多少?”圆通瞪大眼睛,错愕问道,“一百多两银子不够?每人还要三百两?”
学艺交些学费,属正常现象;不过一百多两银子的话,就实在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多的离谱,与敲诈别无二致。
“是呀,青山道长说,这一百多两银子只是给祖师爷的见面礼;”于柔意大大咧咧道,“白云观好多祖师爷: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八仙……若要拜师,每个都要先捐献一份银钱,用来给祖师爷重塑金身;那里不给换零钱,一百多两银子,本来是不够分的,还是青山道长宽宏大量,说银子用完了,心意也就到了——”
青山做出这种事,身为武当掌门的圆通,很是没有体面;他阴沉着脸问道:“那另外三百两,是做什么用?”
“一百两说是给松鹤先生的拜师礼、一百两是一年的生活费、一百两是一年的服装费。”
“——”青山打着松鹤的旗号招摇撞骗,圆通又惊又怒,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一年一百两银子的生活费,一百两银子的服装费,更是让他膛目结舌。
自己的弟子做出这等丑事,虚云受到的打击,无疑最是巨大;即便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即便他禅功深厚,一时还是愤怒不已。
他强忍愤怒,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圆通不要打断,让于姑娘把话说完。”
于柔意半真半假继续道:“我们身无分文,他们两个又十分想要学功夫;我只能带着他俩又去盘龙城一个故人那里,筹借了一些银钱;待到第二次去时,白云观已化作灰烬;我们寻不见青山真人,只好另谋出路,多方打听这才来了玉虚宫;玉虚宫下,我们与青山真人叔侄再次有缘遇见,他们既不愿退还学费、也不愿让我们上山学功夫;甚至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我们与他二人打了一架,这才得以上山来。”
于柔意虽是不提一个骗字,却是把青山骗人的伎俩说的清清楚楚;当然白云观纵火的事,她再傻也是不会说的。
圆通嗔怪道:“你们为何一早不说出来?”
“青山道长警告说,玉虚宫的主事人,是他师父、师兄;小九和小七要在这里学功夫,我们哪里敢开罪于他?”
“这个畜牲——”虚云“噗”地喷一大口鲜血出来,背过气去。
“师伯(祖师伯、老掌门)——”几人忙是扑上前,拍背顺气,好一番忙碌。
虚云这才悠悠转醒,他颤抖着嘴唇道:“快去把那畜牲拿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诺,”
…
青山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他虽收拾好行囊,却是不甘夹着尾巴逃走的。
在门外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直到圆通出来寻他,这才小心避过圆通,准备悄无声息离去。
他刚刚从虚云居住的院子出来,却是被一个身长九尺的大汉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