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怒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改说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么?”
“有,”唐羚忙是装出一脸苦涩,开解道,“好二姐,我只是想你开心一些;你又没有错,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我倒是想劝自己想开来着,可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开,老天偏要三番五次的折磨我;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跟我擦肩而过。”
“我错了——”唐羚看唐筱哭得伤心欲绝,终于内疚了,她站起身道,“我去帮你把他找回来。”
唐筱抹泪道:“你,已经去了很多人,你就不要出去乱跑了?”
唐羚道:“他们男人找人,可能会比女子跑得远、跑得快,总不如女子细致、耐心;我刚好有办法,帮助他们拾遗补漏,确保万无一失。”
唐筱好奇问道:“什么办法?”
“等找到他,我再来告诉你。”
唐羚说着话,已是匆匆出门,来到账房支了一千两碎银子,召集家仆道:
“新姑爷失踪,这是事关家族颜面的大事,不容有失。堡内男子虽大多已出动,对于找个把人来说,依旧如大海捞针,也很容易擦肩错过。
我想请求娘家在方圆二十里以内的堡内青壮女子,帮忙回各自娘家所在的村镇,打听、找寻。
你们挨家挨户前去拜访大家,并把这些银钱按照每人一两分发下去,权作我为她们准备的回门礼;另外,告诉她们,找到新姑爷,或是能够提供线索者,还有重酬。”
“诺,”一干家仆,迅速拿起碎银子下去挨家挨户通知。
不一会儿,唐家堡四门,很快涌出或是步行、或是驾车出行的妇人。
这些妇人不会比骑马出行的唐门男儿跑得快、跑的远;但是,她们各人只在自己的娘家寻找,又有庞大的亲友团体可以借助,效果不可同日而语;在这方圆二十里的范围内,这些回到娘家的妇人以及他们的亲友,无疑会构成一张密实、严谨的大网。
某小镇
“喂,你有看到一女、两男三个十多岁的孩子么?”唐门的武士勒马问道。
“——”路边,卖尿壶的颓废书生头也没抬,脑袋遥的拨浪鼓一般。
武士快马加鞭走了。
少顷,又是一个骑士勒马问道:“兄台,你可有看见一个少女,带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从此路过?”
“没见过——”颓废书生摇头道。
武士又不甘问道:“那兄台可看见,一个这么高的男孩子,白白的、瘦瘦的,嘴里还长——”
不等他说完,书生不耐烦摇头:“说了没见过——”
“冒犯了,”骑士叹了一口气,拱拱手,又驱马走了。
“连马都不下,真是没礼貌;”书生没好气嘟嚷道。
…
一个时辰后,还是这个小镇上。
“老叔,忙呢?”一个洪亮、喜庆的女子声音传来,书生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人正与路边一个老者交谈,立时眼前一亮。
老者停下脚步,热情道:“侄女回来了,快来家里坐坐?”
“不了,我回来看看二老,还没进家门;”中年妇女道,“对了,老叔你可曾看到咱们这里,有陌生孩子路过么?”
“啥样的人呀?”
“是个一身红袄的小公子,大约这么高,白白的、瘦瘦的;和他一起的有一个穿白袄的小姑娘,个子很高,手里还拿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