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江龙抬眼道:“夫人是说将错就错?”
“说不定是歪打正着,”樊夫人劝道,“相公试想,能以区区少年之身,在荆州城不动一枪一刀,大肆洗劫上万两银子全身退走;这样一个人,相公稍加调教,谁敢限量他未来能取得的成就?”
翻江龙眼前一亮:“夫人是说,让他继承我的衣钵?”
樊夫人摇头道:“妾身什么也没说,他现在还不是咱们家的女婿。”
……
“他家里有老婆,”面对父母的提议,樊晓面无表情说道。
“那就把他杀了,”翻江龙还没有说话,一向很好说话的樊夫人斩钉截铁说道。
在樊夫人的眼色之下,樊应天同样咬牙切齿:“不杀之不解吾心头之恨。”
樊晓淡淡道:“他即便有些不对的地方,究竟罪不至死;我都没有计较,又哪里用得着爹娘小题大做?”
翻江龙道:“他败坏了为父的名声。”
“爹的名声从来都不好,”
“——”
眼看父母都不在言语,樊晓自觉尴尬,起身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晓儿,”樊夫人叫住女儿,试探道,“为娘问你,若是让你嫁给他,二女共侍一夫,你愿意么?”
“只怕他看不上我,”樊晓哭着跑走了。
“夫人干嘛多此一问,”翻江龙没好气道,“我翻江龙的闺女,岂可嫁给有妇之夫?”
“妾身也是拿话一试,”樊夫人叹气道,“恐怕只要人家点头,女儿哪怕给人做小,都是心甘情愿的。”
“——”翻江龙“哐、哐、哐”拍了几下桌子,起身说道,“我派人去让他休了他老婆。”
樊夫人道:“若是今天他休了自己老婆,娶晓儿;明天肯定也会休了晓儿,娶别人。”
翻江龙没好气道:“那怎么办?你还真想让女儿给人做小?”
“相公若是试他一试,妾身也不反对;他若是真休了自己的老婆,这种无情无义之人,一刀杀了,也可以绝了晓儿的念想;若是他有情有义,也愿意对晓儿负责任,晓儿跟着他,也不是一个不可接受的选择。”
“荒谬——”
“可以做平妻,两头大;”樊夫人道,“晓儿的名节、清白,可是都在这少年身上担负着,甚至晓儿本人也是对人家用情至深;咱们做父母的,难道只考虑自己的颜面,就不能考虑一下女儿的名节、清白,和欢乐喜好么?”
“——”翻江龙气呼呼坐下来,哑口无言。
樊夫人劝道:“平妻名义上是两头大,可事实上,不还是谁娘家的势力大,谁为尊?有相公在这里站着,咱们晓儿嫁过去,那与正妻有什么分别?所谓的原配,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妾室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翻江龙点点头:“我去让人试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