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策赶了大半个月来到岳阳时,正是腊月二十九,也是李三九出事的第二天。
相比别人家一团喜气迎接新年,李家的气氛要沉重、压抑得多,当唐策进门时,不详的感觉更是明显。
早有家丁护院报与唐家一系的众人知道,一脸肃然的唐羚和双眼红肿的唐筱迎出来时,唐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出了什么事?”唐策四顾,见到处都还残留着喜庆的装点,他只当李三九是不是招惹了谁家的女孩子,又是松了一口气。
“羚儿给二叔见礼——”乍见长辈,唐筱一下子变得泣不成声;唐羚上前道了个万福,再无下文。
很快老迈的唐豪迎出来,一把把唐策拉了进去。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屋子里,兄弟两个互通消息,唉声叹气的唐豪抽起了旱烟。
“天妒英才呀!”唐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李三九出了事,对南宫雄也更难掌握了;同时,这个时候让李三九处理南宫雄的威胁,也是十分不恰当。
唐豪宽慰道:“我少小离蜀,倒是不知道南宫雄的旧事;不过族弟也不要太忧心,我今天一早已经把姑爷出事的消息传递出去,南宫雄总要回来看一眼。”
“嗯,”唐策点点头,又是嘱咐道,“族兄也莫要急着开口,等南宫雄回来最少总要一个月时间,让小九缓一缓。”
唐豪抬眼道:“这个我晓得——”
事实上,这种家族丑事,谁说都难为情,唐豪又哪里会自找麻烦?
……
岳阳,西码头
“老子要血洗长沙,要让程家血债血偿;”翻江龙拍案而起,愤然喝道,“通知所有人,整军备战——”
“诺,”
传令兵刚要出门,陈震、郭响簇拥着樊夫人进来,传令兵也被郭响按住了肩膀。
樊夫人上前道:“不要在愤怒的时候做决定——”
翻江龙愤怒咆哮:“现在你还要阻拦我?”
“妾身不敢阻拦、也不会阻拦,”樊夫人低声劝道,“现在咱们难受,小九、晓儿比咱们还难受;可是,咱们能轻举妄动么?陈有亮没有解决,他有什么后招咱们一无所知,咱们这个时候能离开岳阳么?女儿再出了事怎么办?”
翻江龙道:“那我留下三千人,我自己南下;我得给岳父讨个公道、我也得给女婿讨个公道;我必须去——”
陈有亮的七千多人,一战损失了差不多四千;余下的人虽然精锐一些,也有半数是迫降的人员掺杂其中。现在,陈有亮部人心浮动,已经不被翻江龙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