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终究明白,他和她不是一路人,她嫁给楚云是正确的。
他,太懦弱。
*
如果不是他的懦弱和无能,很多次,楚云明明可以败在他手下。
而她,宛如一颗莹亮的明珠,谁都想得,这样美丽的女子,就算放在屋内也能养眼。
没有预想的难耐,居然能谈的这么轻松。
这是水月漓没想到的。
她知道在外与楚玉在廊上久站,交谈不合规矩,于是早早的又进入宴会。
再一次坐到桌案前。
她看看旁边,楚云的位置空着。
拿着双耳荷叶文青玉方杯,她斟了酒,慢慢吃喝。
场中的歌舞飞扬,她思绪却不在这里。
楚云去哪里了。
突然感觉上位有目光频频斜视下来。
水月漓举杯,她不敢转头,余光,仿佛那尽头,那看视的目光仿佛来至那上位最高者,身穿龙袍的男人。
水月漓心一紧。
为什么楚天离会看过来。
难道他,睿智的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发现他的大儿子对她有私心,他的另外一个儿子她还在与之博弈。
皇家尊贵,天子危重,只是,她没有选择隐忍顺从和臣服。
一场舞过后,谢天谢地,楚云终于回来了。
在人前人后,他们还得好好做‘恩爱’夫妻的样子不是。
否则,水月漓的日子只怕不太好过。
可是,从楚云进来,第一束落在她身上的光,她就觉得是阴沉的,
明明从外射进来的那么明亮的光线,都驱不走他从内透出的阴冷。
水月漓也疑惑,他到底怎么了。
但是这种场合下,她不能问,只能不动声色的假装没有看见的继续喝酒。
楚天离的目光又落了下来。
她不情愿的执起酒壶。
等楚云坐下时,主动先给他斟了一杯。
“水月漓——!”突然,一杯酒下肚,他叫着她的名。
水月漓心忽然一颤。
片刻,他抓了她的胳膊,吻,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水月漓心颤,身子也颤了起来。她手中的酒杯离了桌。
然后捏在手指间被他压下头的瞬间,酒已经全洒了出来。
他在吻她,当着这么多人面,这种场合。
他的吻来的粗暴,来势汹汹,口齿相缠。
然后水月漓从他粗重的鼻息里闻到的只是浓浓的酒的气味。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不能挣扎。也不能反抗。
“为什么。!”
这句话,居然喃喃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他放开了她,才发现她的眼泪已经滑落下来。
“别哭——!”他忽然轻声,语气变的柔软,拇指轻抹去她的泪。
可是,水月漓还是觉得委屈。
楚云,他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怎么能在这样的日子,当着几位上位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儿,这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他一向乖张,却不会没有分寸。
到底,到底他们之间还缺少什么。
为什么她就是那样的离开一会儿,会让他当众吻她并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他抓着她肩的力道仿佛把她骨头捏碎,吻她时将她舌头纠缠的疼痛,楚云,到底是怎么样的不安全在你心底。
这样会毁了我也会毁了你。
*
果然,虽然是一段小插曲。
楚天离的脸色并不好看。
从那之后,楚云开始低头喝闷酒。
水月漓一如既往浅斟慢酌看歌舞。
敏真频频看她。
她水月漓坐在下首。
原本这样的场合轮不到她来,但是文王妃府里老太爷过了,文王妃自愿为文老太爷守三年的孝,不便出席这样的宴席,侧妃原可以出席这样的场合,便由侧妃跟着前来——!
水月漓原本就是谁也不看的,所以也并不在意,虽然心里有鼓在敲。
这面上的镇定,却不能先溃败。
一直到整个宴席退场,终究场上没有再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儿。
楚云似乎酒醒了许多,头脑开始清明,眼神依然阴郁
*
玉盏金瓯,又是几巡歌舞,皇后提起宽大的黑色袖子,她今日着金丝滚边的朝服,上面是百只团团相逐的凤凰。
她敬楚天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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