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各司其职吧,为父先上前线走一圈!”蔡成吉说着,肩扛这车轮大斧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到了战马旁,直接飞身跨上了战马,却是一如当年那个征战凉州与北莽的蔡成吉,若不是当年蔡成吉因为箭伤恶化,而不得不退居幕后,这北地两个军队最英武的领袖之间的战争还会进行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这边境之上的战争也会更加惨烈,而凉州也不会如此轻松将北莽的刀兵抵挡在大唐的边境之外。
“父皇许久未亲临战场,一切都要小心!”蔡尤说道。
“好!为父知道了!不过这战场啊,我一百年不来也不会觉得陌生!”蔡成吉说着,直接催动胯下的追风乌骓马向着前沿阵地的方向奔去,马蹄卷起的尘埃里,几乎看不见他的背影。
伴着这烟尘,许久未落下的骤雨也随之落下,在这烟尘漫天的天地之间带来了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蔡尤很讨厌这种泥土的腥气,因为这种泥土的腥气和血腥味有那么几分相似,虽然仅仅是那么细微的几分,蔡尤却是依然讨厌。他不想见到流血,也不想见到有人在战场上死去,不论是北莽人还是凉州人,可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和信仰,他们不得不在这战场之上流血,也不得不在这战场上死去,这是宿命,却也是军人的使命。
战场之中,旌旗翻涌,每一寸土地上都已将站满了北莽或者凉州的士卒,没一个士卒的身上都已披上了或轻或重的甲胄,这天地间仿佛已经弥漫了刀兵的钢铁气息。
战阵越来越近,雨也越来越大,暴雨已经在地面形成了一片泥泞,天地之间的土腥味也已经越来越重,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仿佛被拉满弓弦的长弓一般,绷得紧紧的,这箭在弦上,却也不得不发!
惊雷!
暴雨!
战鼓!
马蹄!
四种声音交响辉映,在这世间演绎出一曲钢铁与鲜血的战歌,只是这曲战歌的基调虽然极尽慷慨,却是必定会以悲凉结局,这世间有千百种乐曲,却独独这一曲,永远不会有那个令人欣然一笑的结局啊!这世间的每一场战争岂非都是以悲剧的那一曲终章收尾呢?只不过悲剧的主角会有所不同,而那个不甚悲者,又如何会慷慨的站在那黄金台上,说那一声,“提携玉龙为君死!”啊,有的只不过是另一种悲伤罢了。
一阵闪电过后,一声惊雷自天空中炸起,这雷鸣之声丰富就那么直接炸裂在了耳际,直接震荡这战场之上每一个人的灵魂。
随着一阵比这雷鸣之声更加剧烈的战鼓之声,整个战场之上的喧嚣一时间漫过了整个天际,那刀兵交错之声却是直接改过了这雨声与雷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