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看见人成亲的时候。

她在阴阳阁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人穿大红色礼服成婚，穿红裙的多是审讯堂的女子，衣着暴露，放浪不堪。

后来，离开了阴阳阁，她才看见，原来男女感情定了，是要好好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娶进门的。

而那路上也是唢呐震天，喜气洋洋，满目的鲜红热闹。

那时候谢七也是无知，还抓着时安问，什么叫做成亲。

时安开始很怕谢七的，毕竟她看起来年纪轻轻，可是却不像是普通人。

可他没想到谢七连成亲都没见过，当场就给了她一个白眼：“你没有爹娘吗？你爹娘就是这样成亲生娃的，就是男女之间有了感情然后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他们就叫夫妻！”

熟料，谢七慢慢地摇了摇头：“我没有爹娘，我也不知道，什么才叫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一起。”

她和琴霄，是夫妻吗？

这话让时安愣住了，随后，他才悻悻地道：“对不起。”

“没什么，”谢七眨了眨眼睛：“没有就没有了，没什么的。”

反正，她都这么大了。

身边的少年语塞，陷入了沉默之中。

——

谢七恍然地拍了拍头，怎么又想起时安了？

他都死了很久了。

谢七眼神有些恍惚，时间如水一般地过去，眨眼间，到了她自己成亲的时候了。

和夜瑾瑜的成亲。

谢七换上了那身嫁衣，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模样，忽然觉得陌生。

她的脸，原来是这样的。

素寡，带着多日没有休息好的青色的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