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被问住了。
但只是一瞬。
她坚定的说:“管,草甸村我一定要管,只是刚开始,它需要我,他们也需要我,但我若不管家里的事,我不能安枕入眠。”
“因此你不打算与芜瘠村发生故事?”
“我觉得不会发生,除非有机缘,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回去的心思。相公。”申申手儿抚着他的喉结,“我们就在琉璃镇,算了算,过年咱们能攒一些银两,然后咱们,咱们……”
玟玉捉住她作怪的手:“别乱动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申申坐起来,“我发现一个严肃的事,就是咱们拼了老命,也攒不够回去的路费,是不是意味着咱们要一路乞讨才能回去?”
“申申,我知道你着急,我能理解你。”玟玉道,“一夕之间失去家人的痛苦,我尝过,忘不掉。那种滋味像有把刀子猛戳你的心脏,之后很久甚至永生永世不能愈合,还要伴随一次次的再撕裂。能清洗的只有泪水,泪水是咸的,越洗越痛,越痛,流的越凶。循环往复之后,就不再知道痛了,即使,早已经将罪魁祸首手刃,我还是忘不了。”
玟玉第一次对她说这些,申申张张嘴,不知该不该问他。
想想还是算了。
伤疤只有自己揭,才不会太疼。
任何亲密的人都不行。
只是,泪水不知从他说的哪句话开始汹涌流淌,她控制不住。
玟玉越拭越凶,他凑上前去,捧着她的脸,轻柔又有耐心,最后两人一起哽咽也一起抚平对方心上的伤口。
直到两人都平复下来。
玟玉和她额头相抵:“你着急,我何尝不是,你受的委屈,我都想帮你还回去。可是,小蚂蚁啊,我们这样回去,一路风餐露宿,我不舍得你受苦。听相公的好不好?至少攒到万贯家财,才能走那么远的路程。否则,我们一路乞讨也回不去。”
申申噘嘴:“如此,就听你的。”
“乖。”玟玉顶顶她脑门儿,扶住她后脑勺。
“哎,你还没吃饭。”
“吃过了。”
“……”
“康老板请客。”
申申惊讶地说:“他居然请你吃饭?”
“为何这表情?”
“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你猜到了?”
“说什么也不要理,那人在琉璃镇臭名昭着。”
“申申。”玟玉迷蒙的双燕变的严肃起来,“你也是听信道听途说之人吗?”
“我,可他对你并不友好,我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玟玉噗嗤一笑:“你若这么想也行。”
“哼!反正谁欺负我相公,谁就是我的仇敌!”
“那就不说他的事了,饭也不吃了。”
玟玉像盯住猎物一般,申申原本就没想躲。
翌日。
玟玉醒来,见申申正在化妆。
他走过去拿起眉笔:“让小生为娘子画眉。”
申申心里甜蜜,但却疑惑:“你会画眉?”
“唇也会。”
“你居然会?”
“怎么了?”
“你给女人画过眉?”
“没画过。”
“那怎么说会。”
“那还不简单。你信得过我吗?”
申申认真的点头:“信不过。”
“若是画的不好,你打我,若是画的好,我亲你。”
申申琢磨琢磨:“不好,你肯定有把握才这样说。”
“我试一试,不好你洗掉就是了。”
申申想,卸妆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