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跑啊,他们是采花贼!还有一个江洋大盗!我们快跑啊!”
孙婶子刚想出主意来,既能捕鱼赚钱,又能躲过庄里妒忌的两全法,这冒失丫头就闯进来了。“说的什么浑话!这两位客人远道而来,这位公子更是文质彬彬,什么采花贼和江洋大盗,满院子喊,你是要招官府过来吗?”
官府?邱英听见这两个字确实一激灵,半大不大的连枝看见了,更确信自己的话了,“怎么是我胡说,娘你让我去芦花丛掏鸭蛋,我亲耳听到他们说去探什么花的,还有什么帮派,而且,而且,我在娘您要洗衣的木盆里看到了形状奇怪的刀,他们是坏人!”
坏了,破风匕首和燕尾镖还在那身衣服里呢,余白杭捏了捏邱英的手臂,“怎么说呀?”
邱英却没尴尬多久就转而一笑而过,“连枝实在太可爱了,不是采花郎,是探花郎。我家是杭州城经营酒楼的,开了家一品居,是杭州城第二大的酒楼。杭州城的知府大人不是永定十一年的探花郎嘛,我们有幸邀知府大人来题了名,所以我家酒楼也有个别名,叫探花居。”
“哦,我是庄子里的农妇,见识不到杭州城的大酒楼,什么探花郎也是远在天边,只在些戏文话本里听说过探花郎的才子佳人故事。可是,我确实在你们衣服上看到些匕首和药瓶子,还有金针银针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该‘探花居’的老板娘上场了,按照和邱英约定的,余白杭不能说自己的真名,她又要叫回韩莲裳了,“浙东连月渔收减产,我是和我家这位去海边查这件事的。既出了远门,就换了男子的衣裳和一些防身的匕首,还有些药品,我娘家是开医馆的,所以自小会些针灸之术。瞧连枝想到哪里去了,只不过是女子防身的东西,怎么跟江洋大盗扯上关系了?我们可刚新婚,你这孩子可要吓死我们了。”
韩莲裳你这张嘴就来的胡话也快吓死你夫君了,后面几天里,这对“新婚夫妻”还合伙编造了什么童年寄养在男方家一年,由此少年情动,然后随父亲云游行医,再次遇见已是灼灼芳华之龄,他也是翩翩少年模样,一眼千年。
随着散播的版本越来越多,这对“江湖骗子”越来越沉浸其中,“咱俩要是真这么遇见的多好啊,要不我回去把官辞了,咱俩开个酒楼。你也把聚义堂交给曾落棋管,让春香送你出嫁,真当我媳妇儿得了。”
“含章,含章...梦游呢?婶子问你话呢,她已经想好了哪些村民是可靠的能干的,我们要一起组团儿去捕鱼呢。到时候我就和连枝还有虎子去庄子里散布骇人的言论,不让大家去海湾捕鱼,不让他们上山,我们肯定能帮孙婶子大赚一笔。”
邱英可不敢让这姑奶奶出去胡说,“你还真打算说什么海湾有水怪呀?你可别折腾了,巨大的海获又不真是我们带来的,是小梅庄占据了天时地利,是人家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