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溪水流过敲击石头发出的丝丝清脆之音,还有树叶落地轻柔的声响。
风拂过面颊,是温柔的触觉。
桑子若缓缓睁开眼睛。迎接她的便是一日的朝阳,暖和的阳光下,她躺在落叶堆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不需要回头,光是那股注香。就能让她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子若,你醒了。”
“北宫屿,你离我远一点。”
听到她称谓上的改变,北宫屿确实本能地退了一点。正在确认眼前人的身份。
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人自认身份,“我不是什么桑子若,你看清楚了。”
“我是姬媱。”
“她呢?她去哪里了。”
北宫屿略显得焦虑,这不是姬媱所认识的北宫屿。
在她的印象里,北宫屿从来板正严苛,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既不悲伤愤怒,也不欢欣雀跃。
一切都是淡淡的。像今天这样的紧张表情,她从未见过。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是还有莲台阁的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突然,他在被质问的情况下,倒是沉默了。
“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在她身体里,不是一直都可以看到吗?”北宫屿拒绝回想刚才的一切。
可这样的反应,更是让姬媱暴躁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一切我都还记得。她似乎是隐约中闻到你的注香,所以折头了。”
“然后弄开了结界,打算救你。可是却一直被那个兽族的家伙攻击。”
“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把住她的肩膀,北宫屿的表情异常凝重,“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全都没有印象?”
姬媱左右摆摆头,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以往若是有危险,我都能感知到,所以可以及时出现。可是这一次...”
“我好像被她的意识完全压制住了,丝毫没有取代的可能性。而且,更严重的是,我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北宫屿定神仔细听着她的描述。
“这一次他的意志好像尤为强烈,所以我没有办法。”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再次疑问。
这连着三个确认,让姬媱有些不耐烦,不知道经历过那么多风雨的北宫屿怎么也突然婆婆妈妈起来。
忍不住一个白眼,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北宫屿深吸一口气,将模糊的印象诉于她
“她刚才用魂法杀了兽族派来的人。两个金灵级的,还有数不清楚的士兵。”
“这也没有什么啊,我知道她的魂法已经在金灵和赤丘之间徘徊。”
“不是。”北宫屿摇头。
他所看到的,并不是因为桑子若杀了那么多的人,而是那双眼睛,有着令他恐惧的眼神。
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姬媱,已经不再是瞳孔中带有血腥的杀戮气息了。
平静中几分急躁,倒是比刚才那个时候好太多,“还是别知道了吧。”
“你再啰啰嗦嗦的不说话,我便占着这个身体不出来了。”
其实这话威胁的极其没有底气。
从前姬媱认为,这魂钵早晚是她的,现在为求自保,她不能多露面,可只要是她想,就一定能占据。
但是今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她忽然就没有那么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