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蔓被悬在风暴中，丝毫施展不出任何的法力。

就连她原本遮蔽外界视线的阴影，也随着她魂法的削弱而渐渐在消失。

凤凰蛋里面的情况逐渐在清晰。可是外面观战的人却愁容不减。

“她...回来了。”

明明是带着疑惑的语气，却在看见那风暴的时候无比确认。

“她一定会回来的。”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如此确认？”

北宫屿瞬间感觉到一切可能都是阴谋。在他看见顾老头的时候就觉得有阴谋，只是没有猜测到是什么。

现在，他觉得这一切都值得怀疑。

“黑耳鸢的突然袭击，是因为有人身上装着小银鱼干，害得姬媱不得不出手。”

开始冷静下来分析以后，才发觉他实在忽略掉了太多细节。

而此时即使已经猜测到，似乎也晚了。

“姬媱对付黑耳鸢消耗掉太多的魂法，可是有人又那么巧，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传递给她那么多的魂法。”

“但是，这个人却无法再跟姬媱一起并肩作战。”

“这个叫林襄的人，看似是她的盟友，却一步步的逼着她耗尽全部的魂法，对吗？”

顾老头捋着胡须，模样恬静，“看来，北宫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如此细心，那么快就察觉到了林襄身份的奇怪。”

“你们想要干什么？”

察觉到一切的北宫屿，突然心里没了低。他害怕里面的人不是桑子若，也不是姬媱。

而是那个嗜血的怪物。

那个有着一双蛇的眼睛，在边境线上杀了千人，无所控制的人。

“你们明知道这样做，出来的未必是桑子若，难道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顾老头摇晃着脑袋，似是在否定他，可嘴巴紧闭，一言不发。

“说话啊，你们这样做，若是失败了，要怎么补救？”

“先生还是静下心来看吧。”

顾老头将手从胡须上顺了下来，目光也失去了些耐心，仿佛面对失神的北宫屿，再没有利用的价值。

“手刃仇人，不是姬媱的梦想。现在我们帮她。你应该感谢的。”

他感谢不出来。因为他心里现在只剩下担心。

担心的是桑子若回不来，或者说，桑子若所有的理智被嗜血的本性所占据。

那么最后一切功亏于溃。他没有了权利，更没有了她。

凤凰蛋里，风暴越来越大。就连外面的人也看不清楚的画面上，只有一个巨大的龙卷风。

它不向别的地方移动，就是在一个中心点上不断在扩大。风暴里混卷了更多的东西。

仿佛要将禁地里的这片竹林全都吸收过去。

而他们看不见的，是风暴眼处，站了一个人。

桑子若回来了。她确实是回来了。

带着所有对姬媱的恨意，还有那些被关在类似小黑房子里的恐怖时光。

最重要的是...

那些若有似乎她能想的起来的记忆。

姬媱在占据这身体时说过，只要有一天，她的执念超过自己，便能重新夺回它。

如今，她没有感受到执念，倒像是被人召唤了出来一样。

刚一出来，就是自己被抛在空中来回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