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下去了?”
夜非麒缓缓地坐到了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夕。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步西明吗?”夜非麒眸色阴鸷,“因为他总是在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在说自己爱阿婉。实际上呢,他的借口,不过是用来掩饰自己看苍生比阿婉重的托词而已!”
白夕恼怒不已,拧眉道:“不然呢?难道要让天下苍生为魔族陪葬不成?”
夜非麒简直要被白夕的说辞逗笑:“我曾是人间帝王,我自信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人间覆灭!可是步西明呢?他从来都不承认,当初天帝为他和拂华公主赐婚,他没有拒绝,就是因为瞻前顾后,认为天族一旦翻脸,就会不顾人族死活而与魔族斗个天昏地暗!”
“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好!他想得到阿婉,还想做他的不留山上神!”夜非麒的讥讽拉满,“可这个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白夕怒目圆睁,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步西明分明知道江清婉不懂情爱,还非要一遍遍地渴求一个答案?为什么他不在最合适的时机里,拒绝这么荒唐的婚约?
为什么非要等到,等到拂华公主恼怒,逼他与自己成婚才肯松口?
难道江清婉不爱他,他就会真的甘愿娶了拂华,然后恩爱到老吗?
白夕也开始觉得不理解了。
而江清婉,她失神地看着某处,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她猛烈地咳嗽起来,脸都咳得通红。
夜非麒眸子一紧,忙扶住了江清婉:“阿婉,你怎么了?”
“痛……”脸上初时的潮红过后,江清婉已经是面色惨白,整个人都颤抖着,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夜非麒将她搂入怀中,心痛不已,却又不得其法:“阿婉,你,你怎么了?”
江清婉只觉得浑身都痛,那痛意比她被凡尘钉入银针的时候还要难耐,仿佛身体里千丝万缕的痛意化为了实质,在某个地方交汇成一条线,注入了她胸膛的位置。
她捂住心口,撕心裂肺地哭叫起来:“师傅,我好痛啊!师傅。”
师傅,你到底在哪?
为什么阿婉那么痛了,你还是没有出现……
白夕和夜非麒吓得脸都白了,把江清婉扶到了床上。白夕的手颤抖着,摸上她的手腕。
“阿婉体内的灵力在涌动,比之前强大了数倍!”白夕的嘴唇颤抖着,看着江清婉泪流满面,看着她痛不欲生却不得其法。
夜非麒无措的为她擦汗,却是徒劳。
江清婉像个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在一起,她清晰地感知到那股痛意在原本空荡的心口处停留,逐渐生出了血肉,开始跳动。
一边跳动,一边说得吞吞吐吐。
最终,江清婉昏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非麒喘着气,凝眸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