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燕晴把头晃得像拨浪鼓一样，这倒是出乎楚方的意料之外。她有手指轻轻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是我五婶，算是一个远方亲戚吧。她年纪有点大，我怕她抗不住，想劝她在车上歇着她又不愿意，非得在外面透气，唉，可愁死我了。”

楚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那个坐在他身边和他唠嗑一路的大妈。她身上的衣服明显挡不住极度的低温，虽然行动举止不碍事，但是看得出来精神远远没有在车上好。

“这个简单。”楚方将手指竖在嘴边，呼出一股气。这道温热的空气悄无声息飞过，在大妈的身上形成了一个不可见的保护层。至少在住进酒店之前，大妈的身上是不会有“冷”的概念了。

“谢谢谢谢，回头我给你团费打个五折呀，走我的内部指标。”

“打折就不必了，不过燕大美女你也是，大妈这么大年纪了，大冬天不让她在家歇着，还往这冰天雪地里跑是何苦？”

“唉，别提了。”

燕晴听见楚方说起这一茬，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接这个活的啊。我本来就是受够了带老年团，想着冰雪团以年轻人为主，哪知道来了这么一个带亲缘的长辈，还得时时刻刻盯着，生怕她出点什么事情。”

“阿姨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楚方忽然想起来，那个大妈好像提过一句，说自己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没有提具体遇到了什么。

“唉，别提了。”说到这个，燕晴眼神中是浓浓的无奈：“有天晚上，她半夜起床上厕所，上完以后，她打开门，就看到一只兔子蹲在门口。”

“兔子？这有什么好怕的？”

“那兔子露出獠牙，还说人话了。”

“……”

说到这里，楚方算是明白了，这个大妈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住进了几只兔子精，偏偏还被她撞了个正着。

更年期的人本来就容易疑神疑鬼，吃了这一次惊吓，大娘在自己房子里算是住不下去了。她老伴走得早，孩子又在帝都工作没有陪在身边，这一下睡觉不安，吃饭也不香，眼看整个人都抗不住了。

她孩子看着不对劲，觉得是一个人在家给闷的，就想让她出去散散心，换个心情，正好燕晴在这边带团，就拜托她顺带照应一下。

“原来是这样。”楚方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大妈在聊天的时候就是不肯说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因为在她们这些人心里，这种诡异的遭遇都是不吉利的，讲给别人是要带来晦气的。大家都是开开心心出来玩，自己还是不要给人添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