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无情。”

张老天师只用了四个字，就回复了孙凯的所有犹豫。

孙凯心头一震，换换转头看向场上的众人。他忽然意识到，自从突破阳神境界以后，张云清等人就再也没有对楚方的安危进行过一次表态。原本作为楚方的爱人和朋友，最应该在这里发飙的应该是他们而已。

“你们……”

孙凯这才发现，他们不说话，不代表他们没有态度。事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星语已经泪流满面，张云清一脸悲愤，而宫小枫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

“老楚在送我们上来的时候就和我们说了。他的态度很强硬。从一开始，在他的计划里就没有逃跑这一环。”

看到韩星语扭到一边暗自神伤的表情，孙凯狠狠一拍脑袋。

可笑啊，自己被报仇的心思迷惑了理智。楚方这个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给计划留这么个漏洞？

这个可恶的楚方啊……

……

“我再说一次，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魔皇在挥手之间，又一次将楚方击倒在地。这一次，楚方的伤势比以前更重，炼妖鼎的投影破碎在虚空当中，它已经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形体了。

“我知道你的计划，无非是想用你自己把我拖在这里罢了。”

面对无力反抗的楚方，魔皇没有补上杀手，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我在现身的第一刻就知道，你的同伴在外面布置下了埋伏，想要把我彻底除掉。”

“可是我要告诉你，这是徒劳无功的。先不说他们能不能下这个狠心，将我连你一起诛杀。就算他们决定舍弃你的性命，可是收获的是什么呢？这具身体，不过是我藏在无尽魔域的万千分身中的一个，除掉它，就不过是你们人类掉了一根头发丝一样的损伤，微不足道罢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苏醒的日子就在眼前了。那些可笑的天仙作茧自缚，飞升以后不能再回到地球界，到时候，整个地球界，遍地都是我一只手指都能碾压的虫子而已。”

“你是不是以为，你的计划很精密，能够用这种拙劣的计谋来找出所谓的幕后凶手然后一网打尽？我现在就告诉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的这些小伎俩并没有任何意义，最终不过是为我在这个魔道世界降临之前进行一次痛快的实力展示而已。”

“让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以为的同归于尽并不会出现。我会在你的朋友发动法阵之前取走你的性命，然后转移到魔域，避开你们这毫无技巧的一击。再然后——”

魔皇的手指无限伸长，从楚方胸口穿透，然后将他挑到空中：“再然后，我会再一次现世，将外面的这些蝼蚁修士杀掉一般，留下另外一半，用他们的恐惧，向世人宣告魔皇即将降临。”

“也许你说得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技巧都没有意义。”

楚方苦笑一声，眼神中的神采逐渐消失。他的四肢软软垂下，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那么，距离你降临地球界，这一天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