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耳边再也听不见兰云儿的笑声,胡途方才伸手探入了怀中,将前者方才放入的物事摸了出来。
只见得一个雕花秀美的小瓷瓶静静地躺在胡途手掌之中,想来其中装着什么伤药,他揭去瓶上木塞,果然从中倒出了一颗冒着清香的药丸。他垂下头再次看了小瓷瓶一眼,这时鬼使神差地,他将小瓷瓶凑到了鼻前一嗅,上面还隐隐留着一丝少女的清香,这瓷瓶之前兰云儿应该是一直贴身收藏着。
虽然里面已经没有存放着药丸但是胡途最终还是没有将小瓷瓶给随手丢掉,而是把它揣入了怀中,他的心中有着些许怅然若失的感觉。他不禁低声自嘲道:“佳人香犹在,芳踪无处寻。胡途啊胡途,你怕不是已经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胡途盘膝而坐,一口将药丸吞服而下,没过多久便有一股热流自丹田之中散发而出,流遍四肢百骸。待得体内热感消失不见,他方才站起身来,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略有些灰暗的面容,如今已是带上了些许的红润,他的脑中也不再是昏沉沉的。
感受着一颗药丸吞服而下后所带来的变化,胡途微微一笑,他正想离开,忽然他愣住了,自己似乎还是不知道要从哪里才可以离开衡山去往衡阳。他苦涩一笑,连忙趁着自己脑中还有些许的印象,走上了来时的路,回到了回雁峰头的话,他才知道该怎么走。
……
毛立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在衡阳城自己家中安排好了宴席,就等着在大会结束后与师门长辈师兄弟加深感情。待得他带着一些家丁来到了这回雁峰头,却只见得石台上满是被箭支钉死的尸体,所幸他验看过这些尸身上的衣着,不过尽是一些江湖草莽。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几个问题出现在了毛立的面前。是什么人把这些江湖草莽给杀了?五岳剑盟的人又在什么地方?是死是活?
想到这里,毛立不禁感到有些头大,他连忙吩咐手底下的家丁就在这回雁峰头左近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而他自己自然是坐镇在这石台上打量四周。
就在毛立四下扫视之际,就有着一个衣裳破败满是血迹泥污,显是刚刚经历过生死逃亡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不过那人影行路之时,脚下的步伐却还很沉稳,形迹可疑,让毛立心头不由一疑。他立马身形一动朝着那人飞身而去,双掌齐出,同时口中大喝道:“何方贼子?敢到回雁峰头撒野?”
来人正是胡途,他一见得有人朝着他袭来,连忙定睛一看,就看到了一张略有些面善的脸庞,不过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不过对方来者不善,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他连忙侧身避过,手上运起掌式,也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见自己一招击在空处,又听得胡途反问,毛立冷哼一声,森然道:“贼子在我五岳剑盟地头上撒野,还敢问我是何人?”说着他脚下一动,又是飞身而来。
“五岳剑盟的人?”胡途不禁讶道,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是想起了毛立正是他刚进衡阳城时,带他去悦来客栈的五岳剑盟弟子。当下他喜道:“原来是那天的那位大哥!”
不过胡途的欢喜毛立并没有理会,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前者为何欢喜,他手上一掌便是重重地击在胡途的胸口上。
当是时,胡途哇的一声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且虽然服食过了兰云儿给的丹丸,但是终究还是血气亏损,一时间他便是昏迷了过去。
见得胡途被自己一掌击晕,倒在了地上,毛立冷哼一声,对着那些听到声响靠过来的家丁吩咐道:“将这贼子带回去好好看管,我们要调查清楚回雁峰头所发生的情况,也许就着落在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