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胡须?”
听得从林篌口中吐出的这么一个说法,饶是在如今的这么一般情境之下,青年心下也是不免感到好笑。
对方先是摆下一场筵席,在席上不停灌酒把他给灌醉。
接着再趁他酒醉失魂之际,拿出那个明显就不是凡俗之物的寒星锁来,锁住了他的双手。
弄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阵仗来,最后结果仅仅只是为了帮他剃胡须。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眼前这人手中冰凉的刀锋已然是贴到了他的面上,说不得青年早便是要失声发笑,为林篌的“有心”喝一个彩。
“嘿嘿,我本来还想着该什么时候把我面上这些难看的胡子剃掉,你直接就给我安排上了。
既然你要如此殷勤,为我代劳,那我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心中如是想着,青年当即虚暝双目,“悠哉悠哉”地享受起了林篌特别提供的“剃须服务”。
……
“嘿嘿,真不知道在这个‘野人’的长须之下,会是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江湖风流人物的形貌?”
林篌含笑而立,静待着青年面上长须剃去,显露出其下真容。
要知道能够在那一场惊天围杀当中,使得雁天南最后没有代劳“收尸”的人物,无一不是过去江湖上名动一方的人物。
而这些人,既然都是能够名动一方的人物,那么他们的相貌特征,自然是广为天下之人所知。
他林篌既是屁颠屁颠地跑到这昆仑山来,要在茫茫白雪当中“觅个机缘”,那自然更是对这些人物的形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咳咳,咳咳……少爷。”
就在林篌热切地等待着青年“享受”完“剃须服务”之时,但听营帐外有人轻咳几声,继而呼道。
听得呼喊,林篌不由得眉头皱起,行出帐外,旋即冷声对来人说道:“怎么回事?嗯?我刚才不是说过了现在不要来打扰我吗?”
听他这般森寒语气,那人身子不由得一颤,道:“少爷,是二少爷,二少爷他来了。”
听了他的说法,林篌目光一凝,暗想:“林竽?他怎么来了?”
这林竽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弟,林家的二公子,林笙一母同胞的哥哥。
不过对他来说,林竽最重要的身份,还是对方是他通往林家家主宝座的路上最大的劲敌。
林篌忽然心念一动,旋即在心底冷笑一声,暗道:“嘿嘿,好,好得很啊,他林竽竟然如此行事,摆明了是信不过我林篌啊。”
林家远在梁州,距离昆仑千里之遥,而林笙“身死”之事不过是在前两日发生,那时他才将“死讯”传回。
接到了飞鸽传书之后,林竽纵使是星夜兼程,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至,在眼下这个时候抵达这里。
他能在此时抵到,那么便证明早便在林家接收到“死讯”之前,林竽已是动身出发来赴昆仑。
未闻得林笙发生意外的“死讯”,便是赶了过来,那林竽自然是“未卜先知”,预料到了意外。
而想来在的认定里,会让林笙发生意外的人,除了他林篌之外,还会是谁?
“不过,有了这么一桩天大功劳,你再怎么跳,对我来说,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