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大看着脚底下熙熙攘攘二千将士有些喝不下去。
桃花自己灌了一盅,砸吧砸吧嘴道,“船兄怎地不喝?”
“缺兄,我……实在喝不下去,”船兄看了看底下,自己的军师正笑眯眯仰着头看着上面,不仅如此,四千多只眼睛都盯着他不放,唯恐他喝了桃花的酒有何变故,索性这屁股也如针扎一般,左右都不安生。
他船大顶天立地,谁的酒都敢喝,就是这军师实在是难对付,倘若稍有不妥,便会被这厮变着法子折腾……
船大也喝下一盅,只是什么也没咂摸出来,味如嚼蜡,唯有唇齿之间淡淡的酒气,提醒他是喝过了酒。
桃花伸头瞧了一眼,呵!是不少人看着呐。
“缺兄是新近上任?可打过仗了?”船大一杯酒下肚,忽觉一阵荡然的清醇涌上喉头,一股悠悠的桃花香泛了上来,教人不由得心荡神怡起来。
“是啊,咱是第一次打,谁知碰上了船兄。”桃花笑道,又咂摸一口,桃花醉放久了,更有一股子醇香。
“你这酒…果真不一般!”船大兴致上来,将军师和众将士一众抛到了脑后,同桃花你一杯我一杯的咂摸起来。
“咱自己酿的,”桃花笑道。
“哦?!缺兄竟还有这本事?”船大一杯又一杯喝个不停,经年累月晒出的黝黑脸皮竟冒出一抹淡淡的桃粉出来。
“咱本事大着呐,哈哈哈……”
“咱看你带兵不错,怕是打了有几十场了罢,”桃花扯着闲话。
“哪里!真正打起来的不过才七场!这人族是雷声大雨点小,刚有些风声,又不打了,真是他奶奶的丧气!”船大开船喊嗓子喊惯了,一张嘴跟炮仗一般,一席话教底下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魔族那方霎时间哄笑起来,令桃花身后的将士们脸色有些不好看。
诸多修士直勾勾盯着在海道上空喝得高兴的桃花,那眼神能将桃花的后背穿出好几个钩子。
奈何桃花皮糙肉厚,更对这些眼神没兴趣,一席话说下来教人族将士更觉屈辱,“哈哈哈哈…是啊,我们人族做事扭扭捏捏,不痛快,你瞧瞧!”桃花探出头指了指伧元,“这孙子,是个和尚,气死师父,赶走师弟,好容易造了个明光光的金光寺,又不干了,非要来咱这军队当个副将,你问他在想什么吧?他还说以天下为己任……屁!你若能从他手里头掰出半颗灵石都是好的。”
魔族人少有知道伧元的,可军中无一人不知,这会儿都齐刷刷看着伧元,教伧元脸上可谓是青一阵,白一阵,十分精彩。
这死东西!看我……以后定好好收拾你。
“哟!”桃花忽然轻喝一声,探出头朝着伧元笑了笑,“哈哈,伧元副将,真是对不住,咱忘了你还在这儿。”
哈哈……哈哈个屁,饶是读了一辈子的经书,伧元也有些按耐不住。
“哈哈哈哈……”船大笑起来,“缺兄果然率直,干了!”
桃花举起酒盅碰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她饮这桃花醉可从来不会醉。
船大似乎是有感而发,“我们那也有个军师,抠抠嗖嗖像个娘儿们一般,可是这军队上下的用度都是他来管,没了他可不行!”
魔族军师轻笑一下,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