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书说到这里,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叙述道:
“那人又仔细看了伙计拿出来的那枚翠绿扳指,也十分满意,但还是说道:‘就是连这扳指一起,也值不到三万两白银。’
掌柜的于是便请那人还个价钱。
那人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折半了的,就是这四件物件一万五千两银子。’
店里的一个伙计说:‘你说的一万五,是前面那三件东西的价格,怎么添了一个扳指,还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呢?’
那人笑了笑,说道:‘也罢,那么在下就再添一点,就是一万六千两罢。’
随后掌柜的和伙计跟那人讨价还价,那人添到了一万七千两,而掌柜的这边则减下来降到了两万六千两,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成交,那人也就走了。
那人走了之后,掌柜的和伙计们又把那四件物件拿出来再三的仔细看了好几遍,实在是看不出这几样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知道那人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价钱来买这几样物件。
店里的大伙都不敢相信,还去请了同行里看货的老师傅来看,那看货看了几十年的老师傅也说这几件物件加在一起也不过值个三四千两银子。
然而一众掌柜的和伙计们却看他前几回到店里来买东西,所说的话没有一句不内行,这回出重金想要买这几样物件,未必就是看走了眼上当了。思来想去,总觉得莫名其妙。
到了第二天,那人有另外带了一个人过来看,这回又加了一千两的价钱,总工室一万八千两银子,还是没有成交。
以后几天,那人连着天天来看,说是买来送给京城里什么中堂过寿作寿礼用的,来一次就加一点价钱,一直加到了二万四千两白银。
掌柜的和伙计想,连带着那刘姓租客所许诺卖出去给半成手续费,已经稳赚五千两白银了,这一天就定下了交易。
但是那人却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来,说是一时没有现银,先拿着五百两银子当做定金,要等十天之后再来付清银子,拿走物件,又说如果十天之后他没有带银子来交易,那么这五百两的定金他也不要了,权当送给店里了;
但是在这十天之内,叫掌柜的和一众伙计千万不要卖了,如果卖了,就是赔给他二十四万两银子他都不答应。
掌柜的和伙计便答应下来。
那人又说这桩交易太大,恐怕口说无凭,要白纸黑字立个凭据,掌柜的和伙计都依他,照着两边所说的话立了凭据落在纸上,那人就去了。
掌柜的等了五六天也不见那人凑够现银回来交易。
等到第八天的晚上,忽然半夜里有人来敲门,掌柜的和伙计开了门,就看见一个人满脸哀容的问:‘这里是刘公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