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自己府中的人闹出这等命案实属胆大妄为,儿臣也有管教不严之罪。父皇要罚,儿臣心甘情愿。不过这些御史奏折上所言儿臣实在不敢苟同。还请父皇明察。”
“花言巧语,回回问起你都是这份说辞,就没有旁的借口。”皇帝斜眸睨他,也不知是真恼还是有心缓他这一回,只漫不经心地抚了抚手中的佛珠儿,沉声嗤道,“你今日拿这番话糊弄朕,明日开朝也要拿它来反驳朝中的御史?胡闹!”
虽是责骂,然落于恒王耳中却叫他心中一喜,便知道皇帝是有心容他一马,如今挨上几句骂便可解事,忙不迭地颔首称是。等皇帝将这一口气诉完,方信誓旦旦地道,“请父皇放心,有刑部调查此事,想来不过两日便能审问出朱铭的证词,儿臣也会配合沈尚书处置,争取早日查明案情。”
见皇帝不可置否地颔首,他心中暗自盘算一瞬,又试探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既事关重大,除了由刑部审理此案,不如更移至大理寺,由大理寺卿朱沉来审……”
“交什么大理寺?还嫌自己动静闹的不够大么?”未等他言罢,皇帝忽然拍案而起,指着他鼻子骂道,“只被刑部抓了个人便有无数弹劾你的折子压上朕的案头。等挪至大理寺,你还想要多少人知道你府里的这些脏事?你那选定的正妃到时候如何成亲?还嫌朕的脸被你丢的不够多么?”
言罢气急又咳,李福安忙奉上一早便温好的安神茶,好生服侍皇帝用下,缓声笑道,“陛下心里头一直记挂着恒王殿下,昨日夜里便一直念叨着,如今念叨殿下几句也是爱重您的意思,陛下这是严君慈父。”
旋即斜眸给恒王使眼色,恒王当即会意,忙又扣首,“儿臣不孝,劳父皇为儿臣忧心。这是儿臣之责。”
“你不必拿此言糊弄朕,说一套做一套,朕还不知道你。”皇帝抬眼嗤他,面露倦色,“罢了,你下去罢。等明日朝堂之上,朕看你如何分辨!”
恒王不敢再问,见状恭谨让礼,方才退出福宁殿另寻周旋此案的法子。
等到次日上朝,不止恒王,连带着右相张高煦亦被牵连,被一部分御史当朝上谏弹劾。所幸他早有准备,御史台中另几个为他效力的御史亦上奏反驳,刑部那边儿审讯又无结果,才算将此事耽搁下来。
等下了朝安王并不如往常一般回府中歇着,反而一路随着太子回了东宫,一进偏殿便叹道,“二皇兄如今真是愈发大胆了。这种事竟也做的出,真要传入父皇耳中,还不要将父皇气……真是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