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恒王与于师爷尽数望过来,忙又补上一句,“从角门过来的,只她一人。”
“那还不迎客。”恒王皱眉斜他
一眼,甩袖起身,那小厮顿时打了个寒颤,转身小跑去接人。不多时便引一个从头到脚盖着黑斗篷的人徐徐入堂,等反手关上门,此人从袖中伸出两只玉手挑开斗篷帽儿,露出一张略施粉黛的面容来。
倒不是旁人,正是庆国伯府嫡长女苏静月。
这苏静月自当年被闹出“私会家丁”的风声后闺名一落千丈,她自己也因心上人殒命而一蹶不振,这婚事便一直耽搁下来,直至今日虽比薛绛姝还长两岁,却已熬成了“老姑娘”,日后出路茫然。
墙倒众人推,她性子又过于安静,与世家女眷比起来时常显的孤僻些,一来二去地也没人敢请她赴宴游顽与她亲近,整日待在闺房或是府中的小佛堂中凝神抄经,晃如已了断尘缘的清修之辈。
于外人眼前她大抵只是如此,却无人知晓她私下里还曾与恒王有些许牵扯,常在恒王府中暗中相会。
便是如今,这世家有名号的女眷大多入宫赴宴,也唯有她得了这份空闲,来往恒王府一见。
看她福身,恒王抬手示意她起身,先试探道,“上元节宫中办灯宴,以你的家世也能入席,如今为何有功夫来本王府中。”
苏静月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回他,“臣女这幅身子骨常年病着,进宫请安之人多如牛毛,也不差臣女一个。正好如今殿下也待在府中闲赋,臣女便来叨扰,不知可否搅扰殿下的雅兴。”
她倒直言不讳,将恒王被禁足的光景尽数挑明,不过恒王也不恼,斜眸深深看她一眼,反问道,“本王也不知苏姑娘今日来,是真有事,还是来看本王的笑话。”
“殿下如今在朝中的动静京中人尽皆知,臣女若有心看您的笑话在家中便可,何必费周折来殿下府中当面质问。”苏静月略扬眉,“与其留心这些琐事,还不如作几幅画打发时辰,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