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竹窗瞧不见傅鸿禧的神情,但唬得王全有身形一颤,知他是察觉自己在门外偷听,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进来,若无其事地拱手让礼,
“傅大人所言属下实在不知。谋害朝廷命官是诛九族的大罪,属下与傅大人素来无冤无仇,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大人起歹心。只凭几句证词便认定是属下派人谋害大人,属下实在冤枉,还请二位大人明查,免得风声传出去有辱属下的名声,家中亲眷跟着担惊受怕。”
刘敏如今缓过神思,只冷眼旁观。傅鸿禧道,“师爷自然不会承认。不认也无妨,人证在此一审便知。还请刘兄派差役去小院带人证来公堂上对峙,二位一见便知。”
刘敏颔首,忙差人同去那处宅院带人。不多时便有差役架着一人快步进来,掀开挡于眼前的鸦发露出那张脸来,刘敏登时面色大变,后退半步,讶然道,“秦三,怎么是你。”
正是昨夜与傅鸿禧“倒戈”的那一位。
如今见状语意微顿,旋即面露愧色,垂眸不语。
傅鸿禧在旁不紧不慢地问道,“秦三?看刘兄的架势是与此人为旧识了?如此正好,互相知底也好便于审问,免得互相狡辩,一时半会儿查不出真相,白耽误功夫。”
刘敏抬眼望向王全有,但见他眉头微皱,似在盘算一会儿该如何反驳,掩唇轻咳一声,行至正中案前坐下,手指一拍惊堂木,“正好傅大人也在此,今日再监审此案,秦三,你好大的胆量!是谁人派你去刺杀朝廷命官,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秦三叩首,瓮声瓮气地道,“小人知罪。”
“知罪?”刘敏皱眉,“既知罪就速速招来,你昨夜是受谁人主使?”
秦三不答。
刘敏不由得皱眉,心中愈气时惊堂木摞得极响,语意微厉,“为何不答?”
两畔差役水火棍猛砸于地,但见他直起身,不顾身侧王全有紧盯着不放,直言道,“回大人,草民是受王师爷指派,前去刺杀傅大人与其亲眷。”
王全有一愣,甩袖喝道,“放肆,你竟敢当堂构陷于我,他此言属下并不知内情,请大人明查。”
不等刘敏开口,傅鸿禧闻言先笑道,“王师爷,如何审人犯是知府大人的差事,你只需一字不差地抄录下来便可。如今插言,是意欲胁迫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