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兀自推门而出,忠叔被唬了一跳,见状忙起身端清火茶过去,却被他反手推至一旁,也不看路,背着手急匆匆往外赶,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忠叔自然要跟上去伺候,回眸往房里一瞧,夫人又正倚着小几抚心长叹,亦不好甩手扔下,忙端着茶碗快步进去,“夫人,老奴这就差人去请大夫给您看脉,您在此处稍等,老奴叫人扶您回去?”
何张氏如今正在气头上,一见来人是多年跟着何文斌在外奔波的何忠,登时冷笑,横眸道,“你怎有闲心过来看笑话。这会子不该陪你老爷出去,去那外院糊弄我么?如今倒过来狐假虎威,当时你老爷教你的不成。”
何忠深俯首,不敢应言。等张氏将心头淤气尽数散出,回过神来后又叹道,“罢了。你也不必管我,快跟出去追老爷去,看着他,莫让他多吃酒,免得回来闹头疼。”
“夫人吩咐的是,老奴这就去跟着。”何忠心中感慨,示意下人进来侍奉张氏,兀自跟跑出府寻何文斌劝抚。
……
高墙无不透风,何文斌与张氏争吵没多久,这些消息便不胫而走,城中风雨再起,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从前素来畏于何家淫贼的商铺如今各起心思,想着刘敏与何文斌是否会因杀子之仇致两府关系分崩离析。
“出事了?”薛绛姝闻风先是一愣,半信半疑地起身,“何府家大业大,怎会轻易冒出这些事端来。也不知是谁盯着这块肉,积攒到如今趁着何家内里乱作一团时才出手,正好打何家一个措手不及。。”
傅鸿禧颔首,见她要出门,抬手扶她跨过门槛儿,“虽看似复杂,实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除了被山贼劫走的缎子有些棘手,余下这些何文斌极快便能收拾妥当,只不过要白生一场气罢了。”
薛绛姝道,“何老员外能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自然别有一番手腕儿,与其说是有人故意谋害,我倒更信是为了给何员外添堵,让何府自乱阵脚一般。只不过……”
她笑笑,抬眼看天际交叠渐层的乌云,“我是怕有些人动静太小、无功而返;动静太大又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