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九离好像陷入了什么沼泽，不停地挣扎着，口中无意识的呻吟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苏末知道梦魇的可怕，她心疼的握住他的手，柔声哄着，“乖，离离，我在呢。不要怕，那些都是假的，不要怕~”

旁边的人像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带柔色与心疼的女皇陛下。

她忙向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一起退了出去。

任九离紧紧攥住女子的小手，有些尖锐的指甲狠狠刺着她的肉，从手背上的青筋可以看出他用的劲儿有多大。

苏末眉头轻蹙，默默忍受着，调整自己的呼吸，柔声继续哄着他。

……

身上的疼痛忽然消失，他漂浮在一片漆黑的水上，面朝海底，什么也看不见。

他就像一具死尸，一动不动。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声娇软的呼唤，她在说什么……好温柔，她在说什么……

——“离离，不要怕，我在呢~”

——“莫同学，做我男朋友吧！”

——“凌凌乖呀～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不会抛下你，凌凌也不能不要我，好不好？”

——“爱爱爱~最爱席医生了~”

什么…声音……好吵。

谁在说话，吵死了……

他想要睁开眼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他努力想要动动，依旧动不了，身体就好像不是他的。

吵吵嚷嚷的声音忽然没有了，一道歌声在水面上荡开。

是一道女声，轻柔的唱着柔和催眠的曲子，她的声音婉转优美，像百灵鸟。

……

苍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松了力道，却还是轻轻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苏末松了一口气，看着终于安分下来的任九离，满是心疼。

里面一派温馨，外面却气氛诡异。

门口的护卫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惊悚，她们刚刚！听到！陛下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