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那些织娘女工已经在组织了起来,一旦技艺熟练司马安就准备开进建康城。
名流成衣坊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直到一则消息在广陵传开。
当司马安回到王府时,长史魏述前来相请说是闵济在正在府上。
司马安有些好奇,闵氏虽然不与广陵王府交恶,但也从未主动来过府上来拜谒。
闵氏是广陵大族,只不过与裴氏手握重权和戴家掌握定品不同的是,闵氏是真正的清贵,不参与任何权利倾轧偏偏又在整个江左士林中拥有极高的声望和话语权。
魏晋两朝中有很多古怪的现象,其一便是皇帝或者权臣的诏令未必有效,而一些地方名士的一纸手书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便是声望的作用。
司马安来到花厅以后,闵济和司马章两人正在谈些什么,看他们有说有笑看样子谈的很顺利。
“见过大哥,见过闵公”
“二公子客气了”
“二郎,洛阳之变你久不再府上,如今既然回来了也到了行冠礼的时候,我们正在商讨你冠礼事宜”司马章说道。
“冠礼?”司马安有些意外。
“我前几日专门拜见了闵太翁,文昭先生便是我请来为你担任冠礼大宾的”
“多谢文昭先生”
冠礼算得上是与结婚同样重要的,在五礼之中同属嘉礼,宋之后冠礼逐渐成为了自家私事只在本家宗族内举行,但晋朝冠礼规模很大,需要邀请各方亲朋乡里到场。
能够担任大宾的也都是与被加冠者关系斐然的,司马安没想到闵氏会担任大宾。
“家翁很喜欢二公子的哪一篇陋室铭,因此特命我前来,我与世子已经卜筮了吉日,五日后三月十八便是吉日。”
整个广陵城都盛传这司马安是浪荡子不学无术有辱斯文,九品中正定品第七品,可是偏偏自己的父亲对司马安高看一眼,闵济非常相信他父亲的眼光。
“不知二公子可有自己忠义的表字?”
司马安想了想在晋朝姓司马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情,搞不好就会脑袋,对于他的表字他早就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这一生只希望自己能舒舒服服的活个百八十年,所以表字取为万年如何?”
“咳咳咳咳…”
本来闵济正在喝着一口酒,没想到听到司马安这番解释不由得呛在了喉咙里,面色涨红。
“这…二公子不如在想想?”
司马万年这个表字也太俗了,不说志存高远起码要清新雅量,要是起这样的字闵济都觉得丢人。
“司马龟?司马长生?司马长寿?”
司马章的脸色越来越黑,闵济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看走眼了,难道那篇陋室铭不是出自他的手?
“所谓北斗主死,南斗主生,长寿长生之类太过粗鄙,不如表字为南星如何?
安者静也,取舒适稳妥和安全之意,南斗六星司命主寿,二公子名为安,字南星既相得益彰又能合二公子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