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通在知道了司马安要认缴五千万钱以后这几天都没消停下来,整个人都很上火瘦了一大圈。
新的酒楼几经扩建之后成为了广陵城最高的建筑,而且预计的下个月就会开张,里面的侍应生服务员都培训了好几十个,每一个都按照司马安的标准,余通非常有自信这酒楼会和成衣坊一样一炮而红。
但是现在为了凑够五千万钱,司马安让他忍痛卖掉,前前后后投进去两百多万千,现在却被戴家的人压价到了一百万钱而且戴家开口其他人还不敢竞争。
五千万钱的债务无论落到谁的头上都会被压垮,但事主司马安却并不着急。
在他来找余通商讨事情的时候,那四个紧跟着他的人也想要一同跟进去,司马安给了宁安然一个眼色。
“我们是广陵王派来的人,你最好不要动手”
这四人以为自己人多势众并不大宁安然放在眼里,但很快四个人就被挂在了树上,随风左右摇晃。
“小郎,甬东来信今年抛去各项开支结余八百万钱,前一阵子您购粮成衣坊所有的钱都被用完了,加上卖掉的酒楼最多也只能凑起来一千万钱”余通满脸愁容。
“一千万钱吗?那是属于甬东所有人的,现在我是迫不得已挪用,支送到广陵王府五百万钱,剩下的钱分批认缴”
“也只能这样了,甬东的海船规模越来越大,紧几年总能偿还清的”余通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你不是一直想要把成衣坊开到扬州?开到建康吗?收拾一下这里的店交给咱们自己的人打理,你跟我一起去”
“你是说我们能去扬州开成衣坊了?”余通喜道。
“当然”
“现在扬州很多名士都曾来到过咱们成衣坊,只不过之前小郎你一直让我克制,所以规模并没有扩大,扬州是天下首富之地,只要去了扬州咱们成衣坊一年利润也能翻几番”这算是最近一段时间余通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原先那些成衣的样图你都还留着吧”司马安突然问道。
“当然都留着”
“江州开山郎那边从年初一直都在培养女工织户,到了扬州那些人就可以随时开工,到时候我在给你几张新的样图”
司马安非常自信的笑着,他一定会让那些江左的娘炮名士们看看,什么叫唯美大气,什么叫欲罢不能!
嵇藩自从来到广陵城后,就连戴昌都曾派人去请他到家中论道,只不过嵇藩一直在闵鸿家中从未离开一步。
自己马上就要前往扬州,在这之前司马安又前去看望了一下嵇藩。
原本以为老友相逢分外感染,可是到了闵鸿府上以后两个老头子梗着脖子差点干起来,究其原因是两人居然对一部书的内容起了很大分歧。
闵济在一旁一脸无奈的摆摆手,他插不上话。
“尧舜禹三代禅让,此为圣王时代,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闵鸿说道。
“先帝在时曾修编汲冢竹简,召天下博学之士同研,整理出竹书纪年。
上书昔尧德衰,为舜所囚。舜囚尧,复偃塞丹朱。后舜葬帝尧于山阳,葬帝丹朱于山阴,使父子二人生死不见,其后禹放逐舜登临王位,所谓禅让不过是篡位而已”嵇藩辩解道“且山海经中记录为帝丹朱,既名为帝便足证尧传位于其子丹朱,而非舜,“
“德配天地,在正不在私,故曰帝,区区一字何足信”闵鸿寸步不让。
“昔曹丕谋汉,献帝行国礼举国祭退位以禅让曹贼,丕登临帝位后言道吾今始知何为禅让。以今观古便知所谓禅让实则篡位,司马史所言不真尧舜禹更为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