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祖逖也有一些担忧,整个大晋中原没有沦丧之前都只有四十九处冶铁之所,就是因为匠人稀缺,同他南下的这些百姓中几乎都会耕田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但是冶铁就有些难为人了,不过看到司马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明白了
“我怎么忘了,北方流民中的工匠大多都被你带到了甬东”
“说实话他们那些铁范、叠铸、铸铁柔化的技术我还真看不上,但你们先就这样将就着,以后甬东会不断传来新的工艺”
“那就这么说定了”
有祖逖这么一尊大靠山司马安才会放心,不管是义兴周氏还是安东将军,或许可以暗中使坏但没人敢真的动司马安。
“祖将军,你们用这东西盖房子也有些太简陋了,甬东的砖瓦匠改良了烧纸砖瓦的工艺,过一阵子会和那些铜铁匠一起过来”
看到祖逖一直盯着自己,司马安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我干什么?我很帅?”
“我很想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三言两语总能让人充满希望和幻想”
甬东资源贫乏研发红衣大炮需要大量的铜铁,与京口正好可以形成产业互补,而且京口毗邻长江,甬东的海船朝发夕至。
而且有祖逖这样的军事强人和北方流民的拥护,就算是司马睿做了皇帝也不敢动他。
余通在把广陵的事情处理妥当以后提前南渡到了扬州,为司马安打前站,而他们既然到了京口索性就从这里渡过长江。
这些渡江的船只不过只有十几米长而已根本无法与动辄运送近千人的甬东海船相提并论,速度也只能依靠风力和摇桨,一旦到了海上一个浪涌就能翻。
在热武器还没有发达的封建时代,这波澜壮阔的长江就是华夏天险,只不过纵观历史上下几千年来汉人所建立的国家绝大部分时间都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被打到只能退回长江以南的只有宋朝和晋朝了。
四个负责监督司马安的侍卫刚刚才被京口的流民教训过,如今正躲在船尾瑟瑟发抖,生怕宁安然把他们丢下去,把公务办成这样也算是挺丢人现眼的。
“你们四个是谁家派来的”司马安问道。
“我们是周家的护卫,又收到了广陵王的指派”前半句话说的还挺硬气但是很快便认了怂哭丧着脸“二公子能不能不要再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我们也是替人办事,而且还是公事”
“我这么善解人意难为你们了吗?没有啊?”司马安一脸的无辜“我让你们跟着我,但是我办私事的时候你们闭一下眼不好吗?”
“我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能让您离开我们的视线”
司马安多撇了两眼这个铁憨憨,把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他们还是明白不了。
“安然,我觉得他还是没领悟我的意思”
司马安负责动嘴宁安然负责动手,一根绳子直接绑在了他们的腰上,一脚一个揣进了水里。
如今已经入冬就算是江左的天气也泛着寒气,这四人随着大浪上下起伏。
“悟了,二公子我们悟了!”
“我们真的悟了”
等到四个人在长江水里泡明白了宁安然才把他们拉上来,果然只有经过苦难的人生才能开窍,比如眼前皮肤都泡的有些浮馕还不断打着喷嚏的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