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妘怜一边轻轻揉捏因用力扇巴掌而麻木的纤纤玉手，一边斜睨着对面那个瘫坐于地的身影。

数日前被几名侍卫带到这辆马车内之时，她心中充满害怕不安，一度以为死期将至，而且……作为深知千面幻姬残忍暴虐的所谓徒弟，恐惧早已根深蒂固，最初的第一日，她甚至连眼角余光亦不敢朝对面划去，只能蜷缩于车凳角落心惊胆战的瑟瑟发抖。

但是……很快她便发觉那个曾经残暴毒辣，不可一世的女魔头再不可能耀武扬威。双臂被牢牢固定于车壁两角的黝黑铁链捆绑吊起，铁钩穿透琵琶骨，双手双脚筋脉俱断，最关键……赵艳蕊被割去了舌头，哈哈哈……这个贱人变成了哑巴，再不能对她呼来喝去，任意打骂，老天真是开眼啊。

“呸，贱人，洛小姐迟早会宰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柳妘怜咬牙切齿的忿声怒骂，眸中凶光闪烁。抛开了恐惧害怕之后，压抑多年的刻骨恨意彻底爆发，若非尚有一丝理智，担心杀人会引起洛九儿不满，她必定亲手了结赵艳蕊的性命。

“哼，又是如此凶狠的眼神，啧啧……自老娘登上这辆马车那一日，你便仿若欲要食人一般瞪着我，是不是恨得发狂？啊？师傅……你倒是讲话呀，从前将我送予那些畜生糟蹋之时，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你那死鬼大哥欺辱，虐待我之时，你不是在一旁冷嘲热讽吗？贱人，你可知我瞧见赵恩杰被活活烧死，有多么快活？哈哈哈……天杀的聚义堂，天杀的沙陀螺，死后连头颅亦保不住，活该，活该，哈哈哈。”

千面幻姬猛然转正脑袋，双眸一片通红，狠瞪着陷入癫狂的柳妘怜，突然张开嘴，一口嚯血的吐沫喷向对面。

“你还敢吐我，贱人，你这个贱人，老娘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传出，随行于马车外的几名侍卫淡淡对视一眼，而后便继续认真赶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时不时闹出的动静，反正九儿小姐只吩咐，不死人即可，至于虐待，拷打神马的，随意。

“停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