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逻大哥，倘若幕后金主并未认定我与赵艳蕊已经落入盛王殿下手中，那……他……他于奕星阁发布悬赏是以为……以为我们……”

柳妘怜眸光呆滞，表情木讷，呓语一般的呢喃迟迟讲不出那个打死她亦无法相信的猜测。

逻绝眉峰微动，唇角牵起一抹几不可查的淡笑，沙哑嗓音依旧低沉：“不错，幕后主使者十有八九以为你与千面幻姬得了某种际遇，逃出生天。”

“不可能……他怎……怎……”

柳妘怜下意识出言反驳，却只讲了半句便不知该如何继续。

对啊，自己不过是一个依靠天生本钱出卖身体换取安逸富贵的下贱货，在许多人眼中，兴许连娼妓亦不如，而所有参与行刺的杀手，从总舵主到各个堂主，哪一个不比她有价值，但这些最有可能知晓机密情报之辈却尽数身死，无一活口，偏偏她这样滥竽充数的小虾米反倒留下性命，休言幕后金主那等肠子不知拐了多少道弯的大人物，即便是她自己，此刻回想亦觉得整件事匪夷所思。

“逻大哥，我……突然生出一个疑惑。”

“何事？你讲。”

“九儿小姐曾言，之所以答允放我生路，是为了知晓聚义堂的情报，那……为何是我？正如你方才所言，我……我着实无足轻重，即便她当时怀疑赵艳蕊，但……仍有遭烈焰焚身的五百余人，为……为何是我？”

逻绝心中一动，暗暗想道：小祖宗不愧倾世妖精之名，当真算无遗策，柳妘怜果然询问此事，啧啧，厉害。

“咳……怜儿，其实当日王驾侍卫反杀聚义堂刺客，并不似你想那般未费吹灰之力。”

柳妘怜满目不解，直直望着不远处的佝偻身影，等待下文。

逻绝轻抿嘴唇，思索片刻，缓声说道：“当日，我们最初压根不知晓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