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男子吗?”
仵作一听忙摆手:“大人,我怎么可能喜欢男子,这可是有悖人伦的。”
“如果,你喜欢男子,而你的妻子只是一个幌子,这孩子也不是你的,如今你爱的那个男人找上门了,要杀母子是真,却并不单单是因为骗彩礼而杀,而是为了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唐枭枭倒吸一口凉气,一拍额头,“我怎么能想这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仵作看着唐枭枭听得一头雾水,她忙摆了摆手,让他听过作罢,然后继续往顺天府赶去。
“吓死我了……”仵作松了口气,“还以为唐大人真的喜欢男子……”
“快跟上!”
“是!来了!”
整理好了证据之后,唐枭枭换了官服扶正官帽,应府尹交代上了堂,面对堂下的两个男人,却总是不自觉想到自己那“不正经”的推断。
“啪!”她扬起惊堂木,朝案桌上一拍,堂下的窃窃私语渐止,众人都安静地等着她开口审案。
“堂下何人?”唐枭枭开口道。
“小的城南曹氏曹乐。”
“小的城郊梅氏梅游。”
“曹乐,把你夫人如何跳井的前因后果说一遍。”唐枭枭眼神示意一旁的师爷记得仔细些,师爷用力点了点头。
曹乐悲痛万分地将曹氏跳井一事叙述了一遍,堂外的百姓也都跟着拭着眼泪,要不是因为种种证据证明这曹乐就是杀害自己夫人的凶手,唐枭枭也险些被这精湛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昨夜在你们回去之后,有人路过你们宅前,听见里面传来了争吵和哭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难道不是因为你与你夫人争吵一气之下将其杀害然后投井的吗?”
嚯,好家伙,一针见血,堂外百姓开始议论纷纷,她皱了皱眉,一拍惊堂木,又都安静了下来。
“大人,您在说什么,您问问这京城里凡是认得我的人都知道,我连只虫子都不敢弄死,怎可能杀人?而且还是我深爱的夫人,还怀着孩子啊!大人请明察啊!”
唐枭枭瞥了眼那梅游,竟一声不吭,甚至仿佛置身事外,照理说就算不落井下石也该有所动容才是,毕竟前一日还那么激动,嚷嚷着要杀了那母子。
“那昨夜那些动静你又作何解释?”
面对唐枭枭的质问,他找了百般借口,早料到他会如此,便吩咐仵作将证据一个个拿上堂,接着仵作又绕至二人身后,将二人的鞋子做了鞋印的比对,对她眼神示意了结果。
唐枭枭冷笑了下,不会真朝着自己所料的方向发展吧?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对她的提问,二人竟有些微微慌了神,他们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会被她察觉到。
“仇人。”
一听梅游开口了,曹乐也忙回道:“当然是仇人,是他害得我夫人悲痛欲绝跳井自杀的,我拦都拦不住啊……”
见曹乐假惺惺地擦着眼泪,唐枭枭一拍桌子,把堂下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曹乐,既然你不愿说,那本官替你说。昨晚你见事情闹大被全城的人都知晓,便人前当作好夫君,人后却做那般龌龊事!你本想借由从与你相识时便已有身孕的夫人和孩子做幌子,来掩盖你另一个不齿的事实。见事情即将败露,便一气之下打了你夫人,家里的东西也因泄愤砸了一地,你夫人绝望到以砸破自己的脑袋相威胁,想让你清醒过来,而你却毫不领情,还散布出她是骗婚骗彩礼之人,是你收留了她对她万般好,你是好人,而她却死都要背负这些莫须有的污名。”
“我们是有过争执,可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想死!”
“你还睁眼说瞎话!她身上那么多的淤青难道还是她自己造成的吗?”唐枭枭一挥手,“仵作,把证物呈上来!”
仵作将一件件证物端到她面前,她起身走下堂去,拿起那些带血的碎片:“这是你房里未清理干净的瓷片,上面还沾了血,看起来还是新鲜的,至多不超两日,你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伤吧?每个桌下、台下,都是干干净净,用一尘不染来说都不为过,明显是心虚清扫了一遍,”她又拿起了绳子,“这是案发时用来捆人的绳子,你怕她将事情抖出去,将她捆在了院里的树上,这上面还有血迹,是她挣扎的时候掌心被磨破留下的。”
看梅游的反应还是那么得淡然,与曹乐简直天差地别,唐枭枭便将仵作拓的鞋印图放在了梅游的面前,想看看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