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马车,宫里的车夫便试探着问道:“少爷……这车里还有谁么?”
唐枭枭回头看了下马车:“没人,我自言自语,里面放着几位大人的贵重物品,除了我和其他几位大人,不准其他人靠近。”
“是,少爷。”
尽管有些好奇,但为了保命,车夫并未多问也未敢去查看,毕竟没这胆。
买了不少东西后,她正准备给昭乐送去,却被皇上的一句话给吸引了目光。
“这是被火烧伤的吧?我找大夫给你瞧瞧。”
唐枭枭停下了脚步,看着高公公把太医引到了杜雅月面前替她细细查看,再三推托的她最后还是拗不过,只好作罢,太医检查完毕然后对皇上说了些什么,声音太轻,她并未听见。
在马车里等得不耐烦的昭乐偷偷撩开帘子朝外看去,一看她站着不动急了,这么远,要扔耳坠的话得钻出马车了,定会被人发现的,又不能喊又不能叫的,还饿得没什么力气了,只好靠在里面少动动还能储存些体力听天由命了。
唐枭枭将吃的塞进马车还分了些给车夫,对车夫说道:“这一路上会很辛苦,先吃点。”
“这、这怎么行?”马车万般推托,但还是接受了唐枭枭的一片好意,“多谢少爷。”
她放下东西后,朝着皇上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从听得最仔细的元秀那儿得知,杜雅月身上的伤都是因为火熏和烧伤,但太医有法子可以治。
难道救了自己的真的是她?一定得当面问个清楚。
待回到客栈,安排好了房间后,唐枭枭穿着斗篷将昭乐换下了马车并让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接着趁周围人不注意,独自一人偷偷溜了出去,往着杂耍团的方向去了。
“老爷怎么让唐兄独自一间?咱们三人一间。”元秀一脸不解地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桌上。
“他现在是皇上钦点的少爷,现在的身份不同平日,做戏要做全套,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事上脑子还转不过弯来么?”许周寅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包袱丢在了床边的架子上,顺势往床上一躺,闭目养神。
叶之闲默默无语地整理好了褥子,拿了衣服去了屏风后准备洗漱。
元秀觉得许周寅说得也有些道理,便没有再问下去。
“公主是不是还在马车上?”
经元秀一提醒,二人这才想起了昭乐,但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叶之闲让许周寅把元秀支开,他去唐枭枭房里找找看,虽有些不乐意,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暂时妥协了。
而昭乐刚巧脱了衣服钻进了浴桶中,叶之闲便敲门进来了。
“你回来了?”
一听是昭乐的声音,叶之闲忙闭上眼转过身,虽隔着一道屏风,却也不能如此大胆。
“公、公主,你怎么在唐兄的房里?”
昭乐一惊,忙抱住了自己低下身去紧张道:“你、你是叶之闲?”
“是,既然公主已经上来了,卑职便放心了,只是……唐兄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只说出去透透气,很快便会回来,你、你赶紧出去,去外面守着,我忘了锁门了,还以为不会有人进来……”
“是。”叶之闲退出门去。
许周寅和元秀回来的时候,见他站在唐枭枭的房门前,问他怎么回事,便将公主说的转述了遍,现下正替公主守门,若是遇上其他人,让他们随口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元秀连连点头,许周寅则随意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元秀,守着,我出去下。”叶之闲见许周寅出去了,二话不说把任务交给了元秀,“里面可是公主,出了事,咱们三个脑袋不保,守好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时,唐枭枭已经到了杂耍团的住处,站在门口,轻轻握住了门上的铺首,深深地呼了口气,叩响了门。
“等等!”唐枭枭一把推开即将阖上的门,看着眼前之人,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们谈谈好吗?”
夜深人静,各家各户均已关门打烊,街上除了打更人的吆喝,还有她们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唐枭枭和身旁的女人肩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半晌,唐枭枭开口道:“您的伤……还好吧?”
苗月牙笑了笑:“怎么了?变得如此生分?”
“我……”唐枭枭知道,自己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依旧没能轻易开口,生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枫儿,是皇上的亲骨肉。”卸去人皮面具的苗月牙终于有了自己的笑容,但嘴角却挂着一丝苦涩,“我也是才知道的,你就是想问这个吧?”
唐枭枭仿佛经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吃惊地看着苗月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