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易清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
宇文濯一直守在床边,未曾离开,见她有醒来的迹象,忙欣喜唤道:“清儿,你醒了?”
易清坐起身子,一手按着眉心,问道:“阿濯,我这是怎么了?”
宇文濯从桌案上端起一碗清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笑着回道:“清儿,你方才晕倒了,御医说,是这两日未休息好,忧思过度。”
“哦。”易清浅声道。
宇文濯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抬手喂她:“清儿,朕来喂你,将这碗粥喝了,再躺下睡会儿。”
易清握住他的手,抬头对上他深邃的双眼,说道:“阿濯,放了缬儿,让他就在这里,继续辅佐你,不好吗?”
宇文濯听了此话,将手上的粥放在床榻边的小桌案上,神情冷漠,回道:“清儿若是不想吃,那便算了。”
太宸殿外,日渐黄昏,暴风骤雨来袭,易清即使在殿内,也能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还有“呜呜”的风声,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她望向一直无动于衷地坐在龙椅上,一只手臂支撑着下巴伏在桌案上批阅奏折的宇文濯,百感交集。
良久,易清掀开锦被,从床榻上起身,穿上白色绣着牡丹花样的绣鞋,慌忙走到宇文濯的面前,拍案诘责道:“他好歹是你的兄弟,在这世上唯一的兄弟,为何你不能容他,你明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宇文濯将手中的奏折合上,抬首间,四目相视,他微怒道:“无关与否,朕心中清楚,只不过,跪了一日,你就心疼了?”
易清大失所望,讪笑道:“在你心中,我与鸿亲王,都没有你多年来宠爱的卫容华说的话可信,真是可笑。”
宇文濯冷笑道:“朕已经给了你选择,是清儿一直犹豫不决,所以四弟才会多受些罪。”
“宇文濯,今日的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无情?”易清摇头叹气,蹙眉道。
宇文濯从木桁上取下深蓝色披风,为她披上系好,勾唇笑道:“帝王本无情,快去吧,别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