惮州与岭州交界,一处重要的交叉路口。
十名士兵,六名兵器精良的刀剑手,四名弓箭手驻防于此,检查每一个进入岭州的人员。
“老大,那边有人过来了。”
十夫长靠在椅子上略微休息,听到手下的提醒,站起来眺望远处,神色认真了不少;毕竟,他们这个关卡来的人虽然不多,上面可是交代,一定要认真检查,估计在他们心里,惮州那个穷地方来的人都不安分吧。
“什么……”
十夫长看到两匹马左右并排,优哉游哉地朝关卡处走来。
而坐在马上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人,统一书生装束;此刻的距离,他并非目力胜过常人的武者,甚至辨不出男女。
“那真的是惮州来的人?富商或者官宦应该有大批随从随行才对。”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
十夫长知道他们纳闷的缘由,自己心中同样不解,皱起了眉头。
惮州落后贫穷于岭州,许多人家连开锅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送去上学要支付的高昂学费,所以惮州整个州内,读书人都少的可怜;今天语气这么好,让他们撞见两个惮州来的读书人?
抑或,是其他地域而来,游山玩水的人。
但,他们所守着的这条路。
可并非宽敞好走的官道,在远处那是茂密森林中的崎岖小路,两侧两片碧绿草地之上是地势开始放缓的小山丘;当初搭建供他们休息的茅草屋,都花了不少力气呢。
谁游山玩水,会选这条路而不去走宽敞易行的官道。
人少,才只配了十个人。
要是来来往往的人多,一定会增派人手。
这两个人一定有古怪。
不可能是普通的文士。
有可能是武者,如果是武者的话,需要登记姓名以及来处和要去的地方;并且检查身上有没有携带易燃的东西才可以。
十夫长心中笃定,撇过头说:“一会儿,你们都留点神。这两个人可能有问题,两个弓箭手到后面去,别我们全部人都站在他们面前。”
“放心,老大,我们明白。”
几个兵士纷纷点头,两名弓箭手抄起家伙,就走到了关卡一旁的茅草屋后,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十夫长看那两人走到屋子后才安心了些,两个兄弟是他自己亲手挑选的,只要两人在能够射箭的范围内,怎么说都会安心一些;曾经一伙盗匪,就是被他们哥几个联手杀死的。
说来也奇怪,岭州相对富庶,就容易滋生匪患。
而崇山峻岭,更易修建山寨的惮州,山匪却极少,大概是因为他们的贫穷。
“二位,停下!岭州军四卫营关卡!”
十夫长上前,高高地举起右手。
他身后的三个士兵腰间都悬着长刀,紧密衔接地在十夫长后立成一排。
“停。”
身材相对比较高的年轻人微笑着勒马停下,他身边相对矮小的青年同样停住。
此刻,十夫长才看清二人的脸。
左边较高的,两道浓眉之下有英气之感;而右侧的,相对要秀气许多。
“军爷,在下是一名私塾老师。正赶着去上任呢,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私塾老师?那你旁边的这位。”
其身边的年轻人一直垂首,十夫长不得不对他的性别感到怀疑。
毕竟如此秀气的年轻男人,实在少见。
“好像是没带兵器的。看他们身上的样子,不可能带了黑火药。”
一名兵士在十夫长耳边低声叙述。
两个人,两匹马,没有大的行囊,完全可以一目了然。
“哦,他呀,他是我的书童。”
青年下了马,将一把铜钱塞到十夫长手里:“过两天,请弟兄们吃点好的。”
两个兵士看到此幕都眉开眼笑。
十夫长却面色一冷,止住了他们的笑意。
“你到岭州来,是到哪里去做私塾老师?还有,你是哪里来的。”
“岭州,韩府。”年轻人不瘟不火地回答说。
“嗯?”
十夫长紧紧地把双眉拧起,一改先前的沉稳和冷峻,惊诧无比地道:“你所说的韩府,是韩老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