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在一旁看了许久,早晨她起床想去看看梅君鹤,在卧房没有找到人,走到院子就看见梅君鹤在练功,做好早饭又见秦家三代人都站在一边欣赏,最后秦楼主还亲自教公子,这真是天大的福气。
三日后,秦鼎鸿领着梅君鹤远赴极北之地,秦枫开始学习《霜寒八绝》。
三年后,秦鼎鸿带梅君鹤学成归来,梅君鹤化名“梅”做了秦枫身边松竹梅第三副手。
永安六年,腊月初十,今年的武林大会意外地定在寒冬腊月,地点是蜀州芙蓉城郡,五年前(永安元年秋)秦湘玉于丰都郡夺魁,接任前武林盟主申年之位成为新任武林盟主。历来武林盟主初次争夺必须本人亲自赢得第一,第二届续任可派弟子出战,若门内弟子用掌门剑在众派弟子中夺冠亦可连任。
辰时,芙蓉城郡郊野中汇集了八大门派与八小宗门的各位掌门及子侄、弟子和仆从,东边为江南吴县秦楼秦湘玉、江南鸢州竹家竹梅亭、江南锦华城离府离凤、封城郡令氏令冬青、洛州贺族贺云霄、岭南谢门谢文卿、临州云梦郡水帮水暮云、蜀州梅城郡梅帮梅冷;西边是昆仑丘邢如海、封城郡安阳县陆家陆天峰、蜀州芙蓉城郡墨家墨林、淮北盐帮柯浩楠、燕州庸关郡常山县顾家顾英杰、朔州汾阳县傅家傅云、东郡济州县霍家霍远、临州雁城郡沈家沈如风。
十六展旌旗分别绘着不同的图案迎风飘扬——东边秦楼松柏、竹家竹子、离府枫树、令氏菊花、贺族灵芝、谢门梧桐、水帮水蛇、梅帮雪花;西边为昆仑丘莲花、陆家玉兰、墨家砚台、盐帮海鸥、顾家月季、傅家丁香、霍家柳树、沈家鸿雁。
梅君鹤今日易容成普通弟子跟在秦枫身后,站在松、竹二人身旁,春燕陪同易清澜观战,贺江东竟然作为秦楼的客人而参加,跟梅君鹤不时地对每一个对赛的人点评,梅君鹤负责在一边倾听。
待擂台上的弟子仅余水帮大弟子水云烟大肆叫嚣:“还有谁来?”
梅君鹤欲上前,秦湘玉叫住他,将自己的流星剑递过去,梅君鹤迟疑地望着他,只看到坚定的信任和赞许,双手接过佩剑上场,每一步台阶都几乎成了渴望,站在水云烟对面行了时揖礼。
水云烟不待梅君鹤直起腰便出刀,纵然如此,梅君鹤侧身一躲,水云烟便刺空,向前冲了几步。
梅君鹤右手拽住水云烟的左手往后一扯扔到台子上,水云烟凌空一个筋斗站稳,眼中布满愤恨,苗刀在手上如旋风般掠来,流星剑只防守不进攻,看的台下众人一通莫名。
待水云烟呈抱月之姿袭来,梅君鹤冷笑:“你的招式用完了?”
水云烟还未答话,只觉四肢皆被气劲一点,整个人发麻趴在台上,若是在地面,指定啃一嘴泥巴。
梅君鹤行礼,转身将要上更高处,蓦地背后剑气陡涨,白光一闪,流星剑与身后之剑相击,回身不过转念之间,剑招忽变剑光倾泻,只见白光如流星飞絮纷纷洒落,定光剑迎刃而上,两剑相抵,光若新月清辉,二人仅是近身片刻已过十数招,不分伯仲。
第八十招,令江河以深厚的内功将流星剑破出数丈之外,携剑便要刺向眉心,梅君鹤挥剑一挡,勉强荡开剑锋,侧耳时,青丝被削下一缕,令江河紧追不舍,提剑劈来。
“叮”!
秦湘玉坐在木椅上,右手中指弹出一道刚劲浑厚的内力,径直击落定光剑,铿锵一声长剑跌落,复砸中令江河右脚,经络都稍稍凸起,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不能恢复了:“令当家的,你们二当家对阵我楼中弟子已然越界,我不发话,你就当我是死人呢?”
令冬青忙起身躬身赔罪:“抱歉,是我门下不知轻重了。”
过后装模作样地训了令江河一顿才坐下,秦湘玉见梅君鹤并未受伤也不多计较,就在大家等着梅君鹤摘冠时梅冷登时跃上擂台,眼见就要抓到梅君鹤,秦湘玉快一步挡开梅冷那双被各种毒药浸淫变色的紫色利爪。
梅冷银环刀一出:“秦琢,我只是抓那小子看看,你这么护着干什么?”
“我楼中人我自得护着!”秦湘玉长袖一卷,流星剑飞掷格开宝刀,左手一把将梅君鹤运出擂台,“二弟,接着孩子!”
秦湘南一个起落将梅君鹤抱在怀中,望着秦湘玉叮嘱:“大哥当心。”
秦湘玉同梅冷在台上不由分说地大打出手,与方才梅君鹤跟令江河的对战明显不在一个层面,功夫太低的弟子压根看不清刀刃所处,剑锋所向,甚至连人身亦不辨何为秦湘玉何为梅冷,只隐约得见一道藏青色与一道白衣难分难解,像是合二为一。
天空大片阴云堆积,欲雪欲雨,七丈之台,流星剑似天河倾覆,坠落一片星光,银环刀气势凛冽,每一刀皆如冬雪撕裂天幕,雪花与星光交错,流光宛若飞屑,擂台犹似银盘,秦湘玉藏青色残影缭乱,梅冷白衣清影三千。
一场天光乍现又消散,众人再抬眼望去,梅冷单膝跪在擂台上,银环刀支撑着身体不倒,不久,一大口血喷出来,人也晕倒。
最终,秦湘玉蝉联两届武林盟主。
回到客栈,秦鼎鸿带着俩孩子正欢欣鼓舞准备好一通说辞,却见自家爹捂着胸口吐了血:“爹,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啊?你没事吧?”
秦湘玉险些被秦鼎鸿气的再吐血,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个蠢东西,二弟,你倒是成婚生子啊?拯救一下秦家吧!”
梅君鹤却双眼含泪扑通一声跪下来:“对不起,玉爷爷,您若不给我输半生功力,便不会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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