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口却难言,是杜凤髓现在的所有心绪。
还有什么比骨肉近在眼前不能相认更加酸涩,还有什么比生死茫茫亲人再见更加百感交集……
“妈妈,这个小哥哥怎么了?”
陶陶刚上一年级,少有同龄玩伴,为此学校老师隔三差五就会联系钱嘉昱,沟通孩子的教育问题,就怕陶陶自闭。
事实证明,陶陶只是内向,在家里十分活泼,这个意外见到的孩子竟少见的勾起他的好奇,无端想要接近。
四目相接。
如果不是杜凤髓盯人的目光太过露骨,钱嘉昱很乐意儿子交一个朋友,可是这丁点孩子眼睛里流露的出来东西,为什么这么诡异!
是她感觉错了还是疯了,居然感到漫漫不尽的疼惜、温暖,还有……慈爱,疯了,疯了……偏偏胸口怦怦跳动,叫嚣着流淌着父亲去世后再没有过的安心和平静。
呈水院再次浮现久违的家的……味道。
“你……”明明是个孩子,钱嘉昱竟然不知说些什么。
“我能摸摸你的手么?”杜凤髓直言道。
可能这个孩子的眼光太触动人心,钱嘉昱竭力忽略心中的奇怪感觉,伸出手:“这话别人说,肯定当不是好人,你嘛……当然可以。你到底几岁?”
杜凤髓没有回答,上前两步,轻轻接住这只细腻温暖的手掌。
两只手掌时隔十年两世再次重合,却是沧海桑田,苍老的手掌变做细小粉嫩,柔软乖巧的小手也变做纤手玉腕,至亲的二人面对面,无法相认,不能相认……
厅中诡异寂静,只剩下两只交握的手,陶陶悄悄躲到妈妈腿后露出一只眼睛。
说呀,你倒是说呀……庞日冠急得不行。
与钱嘉昱毫不知情不同,他迫切需要这个孩子承认某个事实,一个不敢想像的事实。
可是……直到两只重叠的大小手慢慢发抖,杜凤髓什么也没说,手却缓缓松开,人也后退转身:“你好我就安心了。”
杜凤髓朝门口走走,显然想要离开,庞日冠再也顾不得叫出声:“老钱……杜……小友,我们到厢房说话。”
庞日冠有言在先三日后也就是今天去找杜凤髓,未想杜凤髓先来了,钱嘉昱在,一肚子疑问无法开口,这时哪能让杜凤髓跑了。
“你跟我来。”杜凤髓没有停留,叫庞日冠紧随其后。
只剩下钱嘉昱一手扶着与杜凤髓相握的另一只手呆呆出神,胸口猛地一阵心悸,弯腰捂住胸口……
这么熟悉,这么熟悉,到底是谁?
“刘姨,刘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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